阿秀一听,点头笑道:“难为丫头有孝心,店家可否把女人请出来给我看看?”店东见王妃出言,仿佛有但愿,忙不迭的喊了女儿出来。阿秀一瞧,水葱似的美人胚子,转头问莲儿:“你家两个兄弟可有妻室没?”莲儿脸一红:“我家两个兄弟都在王爷部下效命,倒还未曾婚娶,只是他们如何配得上这么姣美的女儿家?”
在门口老板就迎了出来,仓猝端上了最好的茶,阿秀伸谢道:“小本买卖,本就辛苦,何必这么费事用好茶来待客,下次我们来,只要白水喝就是了。”老板千恩万谢了,叫伴计捧来当季最新的几款发钗头簪步摇,一面解释道:“这是本店最好的款式了,王妃固然看,不喜好的话,能够想了图样奉告我,我叫人做。”
老板苦笑道:“自打有了这个行当,只是把新模样尽量靠外摆些罢了,祖祖辈辈店里库里都是这么堆着的,实在没甚么体例啊!”老板娘点头道:“换季的时候也只是把卖的好的尽量往外摆,这已经是最省力的体例了。王妃大抵要甚么模样的,嫌看的费事的话,便奉告我,我让伴计们多拿几匹给王妃选,还请王妃多包涵!”
阿秀带着两人又到莲儿这边来,刚进院子,瞥见小四在廊下打花络子,却不见旁人,房里也静悄悄的。小四闻声脚步声,瞥见阿秀她们出去,赶紧施礼。阿秀便问:“你家夫人呢?这屋里的丫头们呢?”小四带着笑,轻声把阿秀往屋里让:“我家夫人睡午觉,这会子应当快醒了,夫人出来吧。丫头婆子们去采买东西了,估计也快回了。”
点点头,阿秀和莺儿素心进了堂屋,让她们坐劣等,本身进了卧房,却瞥见莲儿背对着房门口,背一抖一抖,似在堕泪。带沉迷惑走畴昔,公然闻声抽泣声。阿秀忙坐到床沿上,手搭在莲儿后背上:“如何了,如何一小我低声哭起来?和我说说。”莲儿见是阿秀,翻身坐起,抹了把脸上的泪强笑道:“姐姐又看错了,何曾哭了,是刚睡醒的眼泪水。”
“是呢!王妃是至心心疼夫人的,倒让我不美意义了。你若不收,就是嫌弃我有了新主子,健忘旧主子了!”莺儿说完,房里三人都笑了起来。不一会,梳好了一个又匀又美的凌云髻,翻开梨花木的洒金嫁妆,略选了选,取了一对团云形的镂空点翠头钗,摆布插了,两支玛瑙的流苏步摇,两朵新模样洒金珠蕊的海棠绢花。
四儿打来了水,莺儿一笑,拉起莲儿往打扮台旁走:“我家夫人明天有素心打扮,现在我给您打扮好不好呢?”莺儿本就是莲儿的人,和莲儿也最投缘,公然哄了她坐下,一面拢头发一面道:“莲儿夫人的头发是最好的了,又黑又亮。我好久未曾给夫人梳头,此次我可要好好显摆一番,不能被素心姐姐比了去!”
阿秀想起现在美发店里的美发色谱,不由有了主张,舒眉而笑:“我倒给老板出个主张:把每批布裁下藐小带斑纹图案的一块来,制一个册子,把布头整齐的分了类钉上。比方缎子成一册,绫、绡、罗、纱都成一册,如果要挑,只需取了对应的册子,拿布样比量,看好了再取布来裁,如此选拣搭配起来,岂不是一目了然么?”
阿秀不由看直了眼,这几件饰品,即便以当代工艺也一定能做得成。且说这个白玉镯子,细的也就不到五毫米的两根扭在一起,别说雕,就是戴着的时候不谨慎顶在那里,都是粉碎的。彩蝶步摇,每只大彩蝶都有小半个手掌大,攒在一起恰好是个球一样,上面小彩蝶的流苏,每只小蝶不过半个小手指肚大,却都是足翅触角俱全,最可贵是完整镂空、首尾相接,没有一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