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惊奇道:“夫人真乃神人也!日前本王和他们商讨,众将确切产生了争论,常遇春以为应当直接攻取东吴的老巢平江,徐达也同意他的这一定见,他们都以为,只要获得了平江,张士诚的统统地盘都将不战而降。”

朱元璋点点头:“我确切和他们定见相左,在我看来,如果直接进犯平江,张士诚的兵力必然来救,那么平江就会拖入久战,只怕极难霸占。”

过完年便是龙凤十二年(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

朱元璋正月月尾这一日来寻阿秀:“夫人,我筹算讨伐张士诚,你意如何?”阿秀正在看《穆天子传》,听闻此言将书放下,笑道:“本年是龙凤十二年,逢六为吉,自是极好的,何况他与王爷同是吴王,必须做一了断。旧年张士诚多次派兵打击常州、江阴、建德、长兴、诸全,都没有取胜,而王爷派邵荣攻湖州,胡大海攻绍兴,常遇春攻杭州,也没能攻陷。拖了这么久,需求分个胜负高低才是正理。”

阿秀赞叹:“王爷妙手腕!臣妾鄙人,另有一计,给王爷锦上添花:茅成徐达可佯攻平江,俞通海可攻打刘家港继而进击安丰。再令文忠去打杭州,华云龙赴嘉兴,以管束张士诚兵力。几地都是良将虎将,任那张士诚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

阿秀点头笑道:“乍一看仿佛有理,也算是策画恰当,但定不如王爷情意。”

阿秀谦辞,看着朱元璋兴冲冲去了,心机感慨万千:天下世事,不管顺势而为,还是逆势而行。胜不骄败不馁才是大才!明朝有朱元璋这等巨大计谋家,不堪也难。

朱元璋击掌大赞:“阿秀此计,可顶百万雄兵!”

朱元璋点点头:“彦敬龙凤三年(1357年)在太湖被俘,客岁在平江狱中身故,这笔账也是要算的。”

“必将一战!不死不休!王爷现在早已攻陷武昌,毁灭了陈友谅,便应当算一算旧账!旧年王爷带领军队回到南京,曾命徐达等人运营攻取淮东地区,前后打下泰州、通州,包抄了高邮。也算是占了天时天时之便。客岁年末那张士诚派水军从长江逆流而上,救济高邮。王爷又亲身带领军队击退了张士诚的水军。实在痛快!”

朱元璋点点头:“这是天然!但是谢再兴无子,只要两女,长女嫁与文正,次女嫁给徐达,依夫人看,是否要撤除这两人?”阿秀摇点头:“徐达之妻甚为朴素痴顽,王爷不必多虑,至于文正之妻,我倒感觉少让她和铁柱靠近才是!”

莲儿芷兰清筠本来刻薄,又和阿秀一心,固然府里有人非议朱杬出身,几个其他房里多有微词,她们也未曾多言,特别莲儿和芷兰着人时不时送些女娃娃的衣服肚兜给朱杬,朱元璋听闻,便对莲儿更加爱重,对孕中的芷兰也更多加青睐几分。

阿秀趁热打铁:“谢再兴当初在文正身边,焉知不是张士诚决计安排?反间计最毒便是莫须有!王爷现在细细考虑,文恰是你亲侄儿,自幼父母双亡,是我一同扶养了他和文忠沐英,知子莫若母,文恰是我养大,我怎会不知他的性子?他或许管帐较王爷未曾厚赏,但若说文正会服从岳父谢再兴的意义背叛我们伉俪,我至死不信!”

两人沉默半晌,阿秀忽想起一事,又道:“廖先生节烈忠勇值得敬佩,更显得某些人寡廉鲜耻!那谢再兴叛变投降张士诚,当初恰逢王爷与陈友谅相持不下,一时也没有闲暇穷究。当初陈友谅也派人约张士诚夹攻王爷,谢再兴也一旁。幸得张士诚想当作壁上观,以期坐收渔利,才没有行动。不然又该如何?!”

阿秀见朱元璋点头沉吟,又道:“徐达等人现在已拿下高邮,应顺势篡夺淮安,如此淮北一带便都在王爷手中。只是不知诸位将军之意如何?怕也莫衷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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