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只好改用右手,往她嘴角揩去。
"媳妇儿醒醒,你把我袖子压着了。"
"不必。替朕找把剪子过来!"
两人又闹腾一阵,素珍身上还带着病,很快便在他怀里睡熟了。
她手忙脚乱整了整衣裳,便要跳下.床去找地藏。连玉睨着她,神采好笑,"谁让你藏起来了,你就大风雅方在这待着。"
他嘴角勾出丝自嘲的弧度。想将她摇醒问话,却又但愿她亲身向他坦白。
一双暖和有力的手搂了过来。
"是是是,奴.才来了。"
连玉竟毫不踌躇,"是。方才她还病着,朕走不开。"
他拧眉看着她。她狠狠叫道:"这是你欠我姐姐的,你变了心!"
粉唇微嘟,供人采撷。
双城心下一疼,几近是嘲笑着反问,"她三次五番违逆你,你却三番五次舍不得她?你不是爱她能办案,侍君为民。她现在甚么也办不了,你还喜好她?那你今晚为何承诺娶我!"
明炎初隔着门,也是一头盗汗。
素珍心底那抹阴霾仿佛被这话一吹而散。
但是,如果借由双城的手,能够让连玉对阿萝的惭愧减少一点,她情愿和他一样。
她又惊又疼,他不避?他竟然不避!
明炎初仓猝奔进,连玉已撩起床.帐,他一见床第景象,虽早推测几分,还是有些脸红耳臊,支吾着道:"皇上,可需奴.才让敬事房将昨晚李…提……李姑.娘和皇上……嗯嗯记下来?"
他咽喉一紧,俯身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一吻既毕,想替她擦去嘴角涎沫,哪知,这袖子却岿然不动,他略一相扯,她便皱眉直往他怀里钻。
他叹了口气,替她盖好被子,抬高声音道:"明炎初,出去!"
连玉没有避。
连玉抿唇不语。
双城冷冷说着,手掌狠狠挥了畴昔。很多年前,她比这李怀素更尽情十倍!
灯火微滢中,连玉发髻仅以一只碧玉簪子簪着,几绺发丝微微垂了下来,更添几分秀俊,想是仓猝起来,但他眉眼平和,倒并无一丝被吵醒的愠色。
素珍像连玉普通,没有避。连玉内心实在很惭愧吧。
他很快下了床,穿好靴子,又细心将帷帐拉掩好,本身低头清算了下袍服,重新扑灭了灯火,方才在火线桌前坐下。
那天偶然激她,只是,她没心没肺,他方才怒而伤她。
连玉揉揉眉心,想起梦中那张熟谙的容颜,心头狠狠一抽,拳头快速握紧,眸光已是一黯。
双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素珍不觉蹙眉,双城出门前,泠泠看向她那一眼,让她如坐针毡。
他目中寒光毕露,手中劲道更是大如钢箍。
他举手投足间就像个恰好有礼的贵公子,但眉宇间那抹不屑解释的姿势,却提点着她,他是君王!他以他的体例在宠嬖着一个女人!
连玉道:"不罪。有甚么双城无妨直说。别的,朕也有话对你说。你先说罢。"
李怀素还在这里?!他们……他们……
他今晚召妃子侍寝了?!
他语锋一转,神采也是一整,眉宇间仿佛透着一副体贴又疏离的意味。
她用力摆脱,连玉也不拦她,立即放开手。
这女人如何睡成这副德行!这嘴角还挂着口水,只是那小巧的眉眼看去多纯洁便有多纯洁,两颊淡淡的小斑点,更是平增了几分乖腻,将常日的滑头和狡计都敛去。
门外,内侍谨慎翼翼报了声,悄悄排闼,将双城带了出去,又见机的退下,悄悄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