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平时安寝的处所,端庆帝停下了脚步,他瞥见一个七十岁的白叟正繁忙着给床上躺着的一名六十几岁的白叟打扮打扮,那繁忙的七十岁白叟是太后,而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声气的白叟则是安嬷嬷。
老奴承太后娘娘不弃,服侍了娘娘一辈子,娘娘对老奴也算是仁至义尽,恩宠不竭,老奴深为感激,只内心想着以老奴的一辈子用来酬谢娘娘的恩典,可惜,老奴要食言了,老奴先走一步了。
太后轻抚着安嬷嬷的脸,只是那张脸是冰冷的,是衰老的,她也不感觉有何不适,她叹道:“自年青时入宫以来,我身边有多少服侍过的人我都记不清了,他们或者死于诡计,或者死于叛变,或者别的原因死去了,也有出宫的,最后留下来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安小花罢了,她跟着我在这宫里经历无数的风吹雨打,服侍了我一辈子,这是她最后的遗言,也是她第一次开口哀告我们,皇上,我筹算满足她,你以为呢?”
看完这封遗言信,端庆帝再次沉默了,他终究晓得安嬷嬷他杀的启事了,不过是感觉愧对于他和太后罢了,但更多的是为安家讨情,但愿能用她的死给安家求一条活路,只是如许想着,端庆帝内心就尤其气愤,眼中充满了肝火,沉声问道:“母后,安嬷嬷这是用本身的死,用本身的遗言来逼迫母后和朕吗?莫非她觉得她死了,朕就会高抬贵手,放安家一条活路吗?”
“是啊!她去了!”太后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躺着宁静的安嬷嬷,叹道,“我一向觉得我会比她先走一步的,毕竟我年纪比她大,这些年操的心也比她多,身子是一年年的差了,她倒是腿脚还算利索,我见了都有些恋慕她,之前还和她开打趣的说,我如果去了,她给我上妆,必然要把我画的标致些,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早晨会去寻她的,但是却没想到,最后是她走在我的前面,是我给她打扮打扮,送她最后一程,真是世事难料啊!”
寝殿里,空荡荡的,那精彩的屏风,精美的各种安排就那样冰冷的摆在那边,端庆帝脚步沉重的走着,只扫了一眼四周,就拐过屏风,向寝殿深处走去。
遗书上写道:“皇上,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