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方铮却与阿谁女匪贼有了私交,并且还怀上了孩子,以长平的性子,便很难接管了,方府很大,空房很多,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夫君一个劲儿往家里添女人的来由。
“啊甚么啊?”长平狠狠瞪了方铮一眼,余怒未消的又捶了方铮一下,大声道:“你觉得我是为了她?若非她肚里怀了方家的骨肉,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方家本就人丁薄弱,方家的骨肉,怎能容他落入外姓之手?”
“老娘杀了你,然后就一头撞死,大师都别过了!”长平犹自狠狠捶打方铮,打着打着,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下甚么圣旨?”瘦子满头雾水。
北城承平门。
长平秀眉一皱:“困在青龙山上是甚么意义?”
数千人马仓猝收起伞盖节杖幡旗,一行人仓促忙忙急行军,举凡钦差大臣该有的礼节场面和严肃全都顾不上,数千人就像打了败仗似的,偃旗息鼓,偷偷的出城,打枪的不要,灰溜溜的往北急行,这哪像甚么钦差呀,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哪支刚被人追得丢盔弃甲的败军残兵呢。
目光直视着长平,方铮昂然道:“宓儿,本日环境告急,我也瞒不得你了,所谓豪杰做事豪杰当,又所谓捐躯我一个,幸运千万人,还所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方铮大怒,瞪着温森恶声道:“老子乃都城守备将军,麾下五万多兵马,龙武军的冯仇刀,龙襄军的韩大石都是我朋友,加起来十几万人马,灭个四百来号人的匪贼窝都灭不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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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长平悲伤了,他也一样肉痛,这么好的老婆,宿世敲破多少木鱼都求不来的,把她捧在手内心各式心疼还来不及,怎忍心还去伤害她?
温森朝长平满脸崇拜的拱了拱手,叹道:“公主殿下深明大义,部属真是佩服得……”
温森苦笑道:“当然灭得,但是……我华朝任何一支兵马变更,都必须请圣旨,皇上赐下虎符,然后由兵部签发公文,这些法度一样都不能少啊,不然就有谋反怀疑了……”
方铮惶急的昂首看看天气,此时已靠近傍晚,再不抓紧时候赶路,没准罗月娘现在已落入那杨顺德的手里了。因而他不客气的打断了瘦子喋喋不休的离愁别绪。
“咳咳,大人,今晚的阳光很洁白啊……”深知公主短长的温森,反应缓慢的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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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平淡一笑,眼中却噙满了泪水,轻声道:“夫君,此去江南,万事谨慎,皇兄已跟我说过此行的需求,等你办完了这件差事,我们便能够每天在一起了……”
方铮满头黑线:“……我说一言难尽的意义,就是这事儿没法说得清,以是不筹算说了,你圣旨写完就从速盖印吧,我还得跑一趟兵部呢……”
“啊?为甚么说‘又’?”方铮一楞,接着气急废弛冲到瘦子面前,紧紧抓住瘦子肉肉的肩膀,伸手道:“快,快给我下圣旨……”
长平边打边哭,最后打累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瘦子一身便装凑上前,中间亦是便装打扮的寺人谨慎的斟满了两杯酒,瘦子举着酒杯,慨然道:“方兄,此去一别,甚是驰念。此所谓‘剪不竭,理还乱,最销魂,是离愁’……”
未得圣旨便擅自领兵出城,这个……但是大罪呀!特别是前太子谋反之乱方才停歇,现在皇上和满朝文武对兵马和军权恰是非常敏感的时候,方大人若来这一出,就算皇上与他乃磨难布衣之交,他也没法保得住方大人,朝中大臣和言官们参劾的奏章会把方铮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