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接过手札,展开一看,见内里所言确切与郑氏所言不异,不由大喜,或许当代人从没将手札这类东西当回事,可方铮来自宿世,看过一些推理侦破的册本和电视,固然对破案不是很在行,但他却晓得,一旦罪犯有笔迹之类的东西落在窥伺职员手中,对破案或许会有很大帮忙,一封小小的手札,常常能从内里找出很多细节和线索。
萧怀远苦笑道:“若论赌运气,或许普天之下,还真没人是方大人的敌手,我现在能预感到,幕后之人或许很快会尝到苦头了……”
冯仇刀淡淡笑了笑:“兄弟们既然是我带出来的,总要完整囫囵的带归去才是,行军兵戈本就是要死人的行当,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凡事谨慎点总没错的。”
方铮抚了抚额头,痛苦的嗟叹一声。
方铮凑在一边,越看心中越是欢乐。我将来的儿子,必定比这小子更帅。即为人父,方铮有这自傲。
方铮语气陡峭了些,道:“郑氏,李伯言贪墨国库税银,数额庞大,这是有真凭实据的,我如何冤枉他了?抓捕李伯言之时,他本身亦亲口认罪,这案子我如何断胡涂了?你丈夫被人掳走,知府衙门已经备案清查,与李伯言的贪墨之案美满是两回事,你本日来衙门喊冤,还状告本官,到底谁冤枉你了?”
“咳咳,不美意义,说风俗了,你们就当没听到吧。”
师爷一听顿时欢畅了,请将不如激将,本来方大人好这一口……
“啊――”
太湖西北岸的官道上,近百辆骡车正在盘跚而行,骡车行走非常吃力,车行过处,在官道的土路上留下很深的压痕,能够设想车上所载之物是如何沉重。
郑氏固执的扬头直视方铮,刚强道:“不,这两件案子本应是同一件事!凡事有因才有果,大人,民妇的家翁是被冤枉的!正因为民妇之夫婿被人掳走,借以威胁家翁,家翁投鼠忌器,这才不敢说出真相,只好替人顶罪,求大人明查!”
郑氏面色一喜,这时才向方铮盈盈拜下,道:“多谢大人救家翁一命,我家夫君身陷贼人之手,也请大人不吝互助,让民妇一家团聚,民妇愿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大人之恩!”
“告我?并且甚么?”方铮俊脸黑了,老子来姑苏才几天呀,一没招谁二没惹谁,怎的就被人告了?在都城朝堂里的大臣隔三岔五告老子,现在好不轻易下了江南放松几天,又有人告老子,莫非老子这辈子就是个惹官司的命?
“郑氏,你公公贪墨在前,你夫君被掳在后,这才是因果干系,你不要搞倒置了,你公公亲口认罪,并且铁证如山,这案子已是定死了的,你又拿不出新的证据证明你公公无罪,凭你一言就想昭雪,你感觉能够吗?”方铮很有几分无法道。
“呈上来,本官看看。”
师爷一惊,仓猝躬身退了几步,惶恐道:“鄙人无状,鄙人讲错,请大人恕罪!”
堂下女子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冲动的情感,又悄悄拍了拍怀中的婴儿,这才道:“大人,民妇姓郑,乃前任姑苏知府李伯言之儿媳,大人以贪墨为名,将家翁李伯言捕入大牢,敢问大人,你可问清此中启事?家翁有无贪墨,民妇乃一女子,委实不知,可民妇却晓得,家翁李伯言被人勒迫数年,大人下江南之前,有人更将外子抓走,借以威胁家翁,外子至今不知存亡,家翁又被大人捕入大牢,敢问大人,但是要将我李家满门逼入绝境么?”
方大人跑得没影儿了,可站在衙门正堂的师爷衙役们却不能像他这么没溜儿,世人楞楞站在堂内,神采惊诧,眼睁睁看着方大人消逝,纷繁不知所措的相互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