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真感喟道:“爹,我韩家一门高低近千条性命,在您心中莫非还抵不了一个李世叔?世事无情,当舍之时,还得舍啊……”
韩竹目光一凝,沉声道:“真儿,你的意义是说……”
当然,方铮是个讲事理的人,不成能毫无来由的给世家兜头就是一棍,临行前,瘦子交代过,拉拢为主,打压为辅,此次下江南,方铮左手拿着大棒,右手拿着糖果,端看江南的世家如何挑选了。
韩竹想了想,迷惑道:“世家望族存世百余年,权势多么坚毅庞大,新皇刚即位便如此大的手笔,他就不怕世家联起手来造他的反吗?历代帝王都故意打压世家,可谁也没能办成这件事,新皇他凭甚么?”
“拿出甚么诚意?”
韩老爷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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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出女儿料想的话,方铮……方大人今晚应当会来我们韩家,女儿对江南税案不甚了了,可女儿却明白,钦差初下江南,还未理清眉目,此时若拿我韩家开刀,未免太不明智了,女儿大胆测度,钦差或许也不肯与我韩家树敌……”
两人劈面笑得驯良亲热,可公开里各怀心机,只可惜两人所思所想却天差地远,南辕北辙,底子没想到一块去,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大人,请自重……”
方铮感觉韩家应当会选糖果。
韩竹想了想,接着便笑了,深深的望着韩亦真,喟叹道:“还是真儿聪明,好一着以退为进,既保全了韩家,又救了伯言,但是……唉,伯言那边,我如何对他交代?此事待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生凶恶的一着棋!
“啊!方大人恕罪,恕罪,老夫一时失色了,呵呵,大人这边请,老夫早已安排好,在舍间前堂用膳……”
“大人,你还讲不讲理了?”
萧怀远心腔猛的一缩,随即苦了脸。听听,方大人这话多悬呐!只是“此次”不阴,言下之意,下次就没准了……
“莫非钦差方大人他……他对你欲图不轨?”韩竹想来想去,只要这个能够,姑苏城外跟着众官员驱逐钦差的时候,韩竹第一眼也感觉方铮的面相不像好人。
韩亦真望着韩竹的背影,悄悄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今晚阿谁讨厌的登徒子或许会来韩府,韩亦真俏脸没出处的一红,眼中敏捷闪过几分羞愤之色,接着又缓慢消逝,目光垂垂变得冰冷。
“不对呀,为何我的食盘中没有?反而只要一个鸡头?”
方铮哈哈一笑,密切的拍了拍萧怀远的肩膀,大声道:“别多心,夸你呢!”
韩亦真叹了口气,道:“除了完整站到钦差这条船上,我韩家还能有甚么诚意?”
仿上古之礼接待钦差,算是给足钦差面子了吧?这位方大人对韩家想必多了几分好感,等下再将真儿请出来,与钦差细说税案与韩家毫无关联,并模糊流露韩家向钦差示好之意,这事儿便算是功德美满了。
方铮笑眯眯的看了萧怀远一眼,道:“小萧啊,我感觉你自从当了官儿今后,变得比之前敬爱多了嘛,现在我瞥见你,打心眼儿里就感觉你透着一股子亲热感,就像……”
韩竹点头道:“那钦差劫我家的货色又如何说?此举清楚是成心图的呀。为何他不劫别人,恰好劫了我们?”
“……归正你就当我在夸你。”
“胡说!我要鸡翅膀跟思思有个屁的干系,你这是欺侮本官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