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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信赖他说的话。
收好了银票，方铮看李伯言更扎眼了，妈的！随便唬他几句，他竟然真掏银子，看来官当得越大，胆量也越小，回都城后恐吓户部尚书杜松君去，估计那故乡伙这些年捞了很多银子……
欣喜的拍了拍李伯言的肩，方铮夸道：“老李，你可真上道！实在你早也该看开了，以你现在的罪名，砍你十次头都不冤枉你，还留着银子有何用？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脆让我帮你花完得了……”
方铮大惊：“不愧是经历过宦海风波的，这都能睡得着！”
李伯言望着方铮一副凶神恶煞的匪贼样儿，浑身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出身文人的他，这时也忍不住在内心骂了句粗话：娘的！这是钦差大臣，还是棒老二？
“快点啊，不给我就抢了，你当老子茹素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明天差点被你那幕后的大老板给毒死，莫非你不该该给我点儿精力丧失费吗？”方铮暴露了狰狞的脸孔。
“佛……曰过这句？”李伯言苍茫了。
斜眼瞟了瞟沉默不语的李伯言，方铮没好气道：“你还真是忘我奉献啊，这几年埋头贪银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跟你寒窗苦读时一样用心，真了不起……哎，你贪了这么多银子，早晨睡得着觉吗？就寝质量如何？”
方铮冷眼看着李伯言，心中说不上是鄙夷还是怜悯，这是一个不幸的人，官当大了，却中了别人的骗局，像个木偶似的被人把持勒迫了四年，税银被别人拿走了，黑锅却让他背上了，棋盘里，他就是那颗弃子，除了用他调换一些好处外，底子毫无用处，临了被幕后之人一脚踹得远远的，不再管他的死活。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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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不信：“没钱？骗谁呢？你贪了那么多税银，就没本身暗里留一点儿？我不管啊，你讹了我家银子，现在给我老诚恳实吐出来，不然我把你家抄个底朝天……”
李伯言楞楞不语，眼神却开端闪动。
李伯言吓得一抖，脸上泪痕还没干呢，便立马苦着脸道：“方大人，我真没钱了……”
很多时候，人的运气是早已必定的，方铮不是那种能逆天的人，他没那本领，也没那么大的志气，他一向很懒，懒得甘心被人当作棋子，只要能让他舒舒畅服享用糊口，即使是做别人的棋子又何妨？若都想做那下棋的人，这世道岂不是全了套？
李伯言欲哭无泪：“…………”
李伯言一听“砍头”二字，两腿顿时一软，老脸顷刻充满了悲怆和绝望，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非常悲伤。
“我在都城传闻，此案牵涉了江南某些世家，此言失实否？”
半个月前……
既然幕后之人敢把李伯言留在衙门随便他抓，就认定了李伯言不会晓得任何有代价的东西，李伯言充其量只是一件作案东西罢了，案子做完了，东西便顺手扔在了作案现场。幕后之人留下李伯言的性命，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仿佛是在嘲笑方铮，或者说抱着猫抓耗子的态度，笃定方铮破不了此案，最后只能将这明面上的几位知府逮进都城交差，此案便草草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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