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三瞥了眼桌上倒着的酒壶,已然空置,在发觉谢蓁那行动时眼眸完整暗了下来,半晌,捏在一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目光沉沉地凝着少女。几番酝酿,那字正要出口少女倒是俄然软下了身子,跌在他及时伸出的手撞入怀中。
沈姨娘教她看得浑身不安闲,实在也是存了私心来的,她先前还因为一支簪子被老爷掌掴,现在有能够晓得簪子的仆人,天然压抑不住内心冲动,可恰好那以后就遭了谢老爷萧瑟,这么久的,哪敢再重提,可晓得了又憋得难受,那万眉早早死了,老爷痴痴守着一个死人那么久,叫活着的人如何甘心。她就用心来了思静苑奉告阮姨娘,她们都争不过一个死人,合该一起难受。最好再教此人动点甚么心机的,她吃了那么多回亏总归是学精了。
这厢谢蓁回到凝香苑不久,就有动静传到了阮姨娘的思静苑,传动静的不是别个,恰是身姿丰腴的沈姨娘,一屁股扭身坐在了花梨木雕椅上,端起桌几上的君山银毫,悄悄嗅了嗅,道是好茶。
俄然,结绳勾住的一壶酒呈现在面前,谢蓁视野上移就看到谢十三狭长眉眼微微眯起,勾着那壶酒在她面前悄悄晃了晃,“喝不喝?”
明月使周遭星斗暗淡,而少女地点,令明月都失容。风拂动,青丝飘摇,谢十三舀动手中酒壶一饮而尽,酒液淌过嘴角带起苦涩味道,伸手去触那肥胖肩膀,那人却目光清凌地转过甚相对,手止在半空,氛围仿若一瞬呆滞。
“……二百五十可好?”谢蓁噎住半晌呐呐道。
谢元眸底凝集暗色,半晌拿过了荷包,未置一词地回身走了。
“蓁蓁,别怪我。”
温香软玉,震惊心底紧绷的弦,谢十三借着力道将人拥紧在怀,眸底晦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