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芳烈的很，慢饮为佳，切莫喝急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鹤鸣阁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只见费老板拎着酒瓶，面带笑容走出去。
任凭卓孝同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博闻茶馆的老板竟跟永平侯有亲，怪不得他一届外来户能将茶馆运营的更加红火，前去找费事的人全都消弭无踪，本来是被侯府的人处理了。
他手中端着一只素白瓷盏，内里盛着清风啸，浅绿酒液微微摇摆，折射着屋中敞亮的灯火，更加显得灿烂不凡。
“这酒的确做到了清光两点，但是否滑辣，只要入辩才气辩白。”
福叔向来寡言，也没有提出贰言，他虽不想招惹费事，却也不能将小女人往火坑里推，现在只点了点头，便拿厚布将药面包好，用力压实。
“琏娘，这是谁？”
盛齐极想回绝，但不竭往鼻间涌的香气却让他说不出话来，喉结高低滑动。
卓孝同挑了挑眉，眼神微微闪动，若他没记错的话，盛齐的娘舅乃是当朝的永平侯，那他的表弟岂不是侯府的朱紫？
盛齐摆手制止：“非也非也，只是我表弟亦在汴州，方才派人给他送了信儿，估摸着也快来了。”
翌日天刚亮，桓母与福叔便到了酒坊，瞧见正将药面倒进模型里的少女，双双愣了半晌。
别人都怕开罪樊家，但费老板却不在乎，他将暗淡粗陋的酒瓶放在桌面上，行动谨慎极了，嘀咕道：“你尝尝这酒，味道可不比清风啸差。”
“没有。”
一开端另有人嫌弃清无底价高，每升要卖三百文，直追酒楼中的清风啸，的确与明抢没有任何别离。
听到这话，费老板咽了下口水，眼底尽是等候之色。
就算桓家酒坊的清无底品相极佳，但名誉照比清风啸仍弱了很多，传闻过此酒的大多都是本地人，外埠高朋来到汴州，仍会遴选申明远播的卓家酒楼作为宴饮的地点。
说这类话的大多没有喝过清风啸，不过是以讹传讹，将卓家的清酒视为人间难寻的甘旨，一旦真把两种名字附近的酒水摆放在一起，孰高孰低、孰优孰劣，一眼便能看清楚。
费老板摆了摆手，叮咛伴计别的取了一套杯盏，瓶盖翻开后，酒液霸道的香气顷刻间涌了出来，甘美醇厚至极，令人闻着便口舌生津，喝起来不知会有如何的滋味儿。
费老板好似听到甚么笑话普通，乐不成支：“你竟然还要问我？这是你长女酿制出来的清无底，品相远在清风啸之上，当初刚尝到这酒，我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可惜店里存货有限，每日只能买一升，实在抠门得紧。”
卓孝同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从别人丁入耳到长女的名字，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料罢了，竟然能造出美酒？
“切莫混闹。”盛齐皱眉提点，就算永平侯府家大业大，也不能四周树敌，恰好他这表弟是个不长心的，全然不在乎这些小事。
鹤鸣阁是酒楼中补葺最高雅的包间，且不提屋里精雕细琢的桌椅，只看挂在墙壁上的书画，每一幅都是前朝名家的高文，随便拿出去，便会引得文人骚人连连赞叹。
费老板将酒瓶交给伴计，干瘪少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给诸位高朋斟酒，吓得好似鹌鹑普通。
费老板坐在木椅上，小口啜饮着光彩清澈的酒液，忽地抬开端，盯着卓孝同问：“卓兄，你感觉这酒如何样？”
卓孝同年近四旬，面貌还是俊朗，周身透着一股高雅的气度，怪不得会被人称为儒商。
见状，卓孝同微微一笑：“佳酿可贵，如果费老板不介怀的话，不如让我们也尝尝，如此倒是更便利评判了。”
到了这档口，盛齐也不再多言，一抬头直接将酒水灌进肚中，顷刻间便有股灼烧的热感从腹腔中涌出，弥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