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床,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祁良秦在另一张床上坐下,严柏宗递给他一杯水。
眼下天已经黑了,他们只得在这里住下。老板说:“你们来的恰好,严先生走的仓猝,房间里留下很多东西都忘了带走,我给他打包了。你们就住在他房间里吧,是个双人房。”
祁良秦看了看手机:“公然没信号。”
严柏宗出了浴室,大裤衩已经湿透了大半,那是毛巾擦拭身材的时候流下的水渍感染的。祁良秦吁了一口气,他身上已经湿透了。
但是躺下来以后,看到身边躺着的祁良秦,他不由自主地就搂了上去,心中充满了不成言说的顾恤与柔嫩,想要将这小我抱在怀里。
这是他爱的男人,公然很男人,如许的手臂,该有多大的力量,能够……
不过晓得严松伟安然无恙,他们内心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下了。
祁良秦就把水盆端畴昔,在严柏宗身边蹲了下来。严柏宗也不看他,只微微低着头,说:“……我还是穿戴吧。”
盆子放满了水以后,他又细心洗了洗毛巾,这才扭过甚来,却见严柏宗已经脱了上衣和裤子,只穿了一个大裤衩,赤着脚走了过来。
手掌搭上去的时候,才晓得严柏宗的上臂有多细弱健壮,他只是碰一下,内心就狂跳起来。
“不疼,你尽管擦。”
他真的要补补水,刚才在浴室里嗓子干渴,洗了个热水澡以后更是渴。他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吞咽,严柏宗闻声咕咚咕咚的喝水声,是以扭头看,就看到金黄台灯旁的祁良秦浑身披发着湿漉漉的潮气,小巧的喉头攒动,吞咽着温热的水。
严柏宗筹算徒步前去,半天就能到。
祁良秦满脸通红,说:“不客气。”
严柏宗不是严松伟那种爱打动做傻事的人,他比较循规蹈矩,端庄,做事情都会考虑结果。他父亲归天以后,他就开端考虑今后严家要如何办,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考虑去从戎,和沈龢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今后的婚姻糊口。做买卖的时候就更不消提了,作为带领,每一个决定更是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他喜好这类沉思熟虑,因为没有不测,以是也安宁。他是比较喜好安稳的人,做统统决定之前考虑到后续措置,能够免却很多费事。
或许是他不对,或许是他有些大男人主义,能如许被人发自至心肠依靠爱恋,他很喜好。
或许在好久之前,他就不再是畴前的本身了。祁良秦在变,他也在变,变到这个境地,他才后知后觉,却已经不能转头。
只是这事情产生的过分自但是然,然后呢,接下来呢。他都还没有考虑,乃至于对祁良秦的豪情,他也都没有理清楚。他大抵感遭到了本身的情意,但一向贫乏明智和当真地核阅。
祁良秦低着头,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毛巾擦的用力而细心。后背就擦的谨慎翼翼,恐怕碰到了伤口。但是有些水还是流到了背部的伤口上,本来涂抹的药水是以晕染开来,伤口是以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祁良秦不敢触碰,就对着伤口处的水渍吹了吹。
但很较着的是,他在车里亲吻祁良秦的时候,并没有考虑等他们出来以后该如何办。
严柏宗的身躯当即绷紧了,一股似痒还疼的感受几近叫他寒毛耸峙,又像是一股轻微的电流,刹时通遍他四肢百骸。他呼吸略微有些加促,说:“你吹甚么……”
他们睡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睡了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太阳像是被洗过一样。消息上说还在不足震,但是已经感受不出来了。严松伟还是联络不上,车子也找不到,而他们间隔哈巴雪山另有二十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