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吧。”
神者将酒盏搁置在桌上,劈面前不请自来的人并无多少好感。冷音浑厚,如雷贯耳,“中间究竟有何事?”
“穹天。”一缕青丝从神者耳边垂下,衬得他气质更显纯然,声音也愈发轻巧,“我的名字。”
“......”在对方尚未做出反应之际,神者大人又不急不缓地加了一句,“我要听本相。”
“这就是本相。”故彦斩钉截铁的答复道,接过玉扳指以后还感觉有些不实在,紧紧地攥在手中,“多谢。”
“你能够本身悄悄。”故彦指了指那头的圆桌,悄悄叹了声,“我在那边等你。”
“嗯。”御邵湮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我会陪在师父身边,紧紧地看住师父,不会在让人有机可趁。”
在小门徒还没有成为毒霸一方的boss之前,人前的形象很首要!
“......”这下可难为了故彦,他只想着跟神者套套近乎,却压根没考虑要从哪一点切入话题,干脆木着一张脸,开门见山,“我想求神界的通行令。”
一扭头,便朝着神使的方向走去。御邵湮回身抚着光滑的棺壁,不言不语,只缓缓合上眸子。
活了千万年的妖,灵智通透,岂会像个无勇无谋的小角色,出场不久就领了便当。
‘神界祭奠卜卦,六界灾害将至,异星不是双生,而是三生――魔头、救世者、解铃人。圣非圣,贤非贤,善非善,恶非恶。正邪相生而相克,解铃还须系铃人。’
“且慢。”
“不晓得。”
神者顿悟,一针见血,“你想重归仙位?”
实在他也拿不住御邵湮对天藏究竟是个甚么态度,可血浓于水,毕竟是为救他们闯仙界才会遭此一劫。命数之言,倒不如说是欠下的债。
“接待他们去后配房,我稍后便到。”
“霍智囊去忙吧。”
霍安澜一身素衣,跪坐堂前,面色冷沉,看不出涓滴情感。手指拨弄着一架古琴,弦旋生思,闻着潸然欲泣。
“请便。”
当下故彦的馋意就散去大半。堂堂妖界智囊屈身斟酒奉酒,他必定是无福消受。
“天藏和由秋芷的血脉。”神者端倪疏朗,“真是可惜了...”
白绫缟素摆设两侧,合座白花。哀歌声不断于耳,辣酒入喉,灼的五脏六腑皆痛。
人鬼妖魔仙神,齐聚一堂,故彦不知当初萧瑟的鲜有人气的妖界,竟也会有如许热烈的一天。
故彦喜酒却并非嗜酒之辈,饮之更是多讲究情调和氛围。可这热酒实在是香的诱人,勾/引的他身上火燎火燎的,只想品个痛快。
人来人往,清酒空了数百坛,桌上的吃食也被消磨殆尽。故彦摸着有些撑圆的肚子,奇特独独没有见到预感当中的那人――邵纤柔。
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如果魔头是御邵湮,救世者是沈书锦,解铃人是他,那么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六界灾害岂不是因他所起。
“他很好。”故彦神采微沉,一如既往的护短性子众多,对这突如其来的控告表示不满,“他会变强,比统统人都强。”
“师父...”御邵湮揉了揉他的脸,“师父...”
“......”故彦不解,对方话中有话,似是偶然之言,又似是埋没玄机,实在让人有些不安,“有何可惜?”
故彦的目光多在他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一向到他过了转角,看不见才作罢。御邵湮目光灼灼,盯着那棕黑的棺材,欲前而止步。
“你...”御邵湮正要开口,却瞥见他手中紧攥的玉扳指,眉色一变,“这是甚么?”
故彦垂眸不答,留给人默许的意味。重归仙位?大抵是不会了,只要想到封臣那张虚假的脸,他就感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