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龙顿时像见了救星,“肖队长……”
开路的时候顺利,招人的时候费事来了。
正在这时候,铁门外肖红兵背动手走了出去,“吵甚么?吵甚么?!”
“一龙啊,刚才的事,也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贺贵明阿谁家伙,固然爱挑事,不过人赋性还是不坏,能连合的话,你尽量还是连合一下。不过明天要不是小谢吃紧忙忙去喊我,我还不晓得他们背后搞这么大的鬼。”
肖红兵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是你屋里炖个鱼汤,杀条鱼半个钟头哦!就你们那磨洋工,这厂子一天熏的几条鱼?熏不出鱼,做不出世意,厂子门一关,你们又上得了几天班?”
他总感觉厂子挂在谢翠娥名下,是拿江家的钱给谢翠娥办事,丢了江家的脸面。
“老公,想学写字不?”谢翠娥歪着头问。
“收支送货,那必须包在我身上啊!”
“贺贵明,我还不晓得你的花花肠子,你现在拉帮结派喊人来闹,有甚么好处啊?好,就按你的,请了你们几个,你们哪个会剖鱼,哪个会熏鱼啊?”
接着,又筹议了一些细节,把各自考虑到的都提了。
几人说谈笑笑,谢翠娥又会来事,悄悄地塞了几瓶白沙液,两条白沙烟,工商执照总算是办下来了。
实在贺家祖上也富过。贺贵明爷爷是地主,他们家经历了土改、文革,到八十年代初好不轻易摘了“黑五类”的帽子,贺贵明算是体味了人生百态。
江一龙装傻陪笑,“贺哥这是甚么讲法咧?我们这小厂子还没开门,挣甚么大钱哦?到时候还要费事哥哥几个照顾照顾。”
两人穿着简朴,袖口高高挽起,手指粗粝但洁净,一看就是常常做活计的人。一问,二人都在菜市场做过,是专门杀鱼的熟行。
“了解,了解。你们就当是小谢同道请了几位渔民做事嘛。那不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哦。”
江一龙扫了一眼几个男男女女。
刘姐和张姐终究放下心来签条约,不过她们名字都不会写,只能按个指模。
想通了这个枢纽,贺贵明内心舒坦,也不想闹了。
“好说,好说。”贺贵明顺杆子就爬,“既然这模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库房和边上这块地是我们东湖村公家地,固然你从肖队长那边租了这个库房,这块地,那点子钱起甚么感化咯?你如果想在这里站稳脚,哥哥就劝你一句。你看我们几个,你给安排安排个事情。归正你厂子里要请人,我们几个熟人不好啊?”
“杨主任,这个事情我们怕是不好管。洞庭湖上的渔民我也晓得,他们是水到那里,家就在那里。你说,万一出点甚么事,我们到那里去找他?”
谢翠娥从布包里拿出保管的极新的身份证和整整齐齐的户口本,笑着说:“他们跑得脱,我跑不脱吧?我是地隧道道的岳阳人,我是有户口本的哦!”
肖红兵抬了抬手,面朝贺贵明几人,板着脸说:“「兴龙渔业厂」是我好不轻易请出去的民营企业。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你们这么快就上门来吵,是不是没把我肖红兵放在眼里啊?”
这几人江一龙认得。就是这几天一起修路的人。只不过,当初这帮人笑容满面。
“江老板,你们这就不刻薄了啦!修路做夫役的事情喊我们。这上工挣大钱的事情就把我们丢一边哦?”一个男人给江一龙递了根烟,筹算来个先礼后兵。
东湖村,铺到渔业厂的路已经拓宽,铺上了碎石子。极新宽广的马路固然比不得柏油马路,但是比本来的小泥巴道强多了。大堆栈前边的禾滩和右边的平房中间本来就砌了围墙,只留了个门洞。江一龙筹算到时候焊扇铁栅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