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茶园逗留了半日,当晚就上了大船。万青都这个茶园,这几年里已经赚了百万两银子,那些品格不堪的普洱,到了外洋比那品格上乘的瓷器还赚银子。许昭心底稀有,这茶园啊,才是老婆心底的根。曾经阿谁一身粗布衣裳在这茶园里笑着的小老婆,竟是逼真起来,不觉,心底多了份牵挂。
许昭在船上,那兵船后,就跟着大小渔船,卖唱的,卖吃食的,卖虾蟹的,更有那假装成青楼画舫的,另有那几经变更的商船。这一行,那里是钦差梭巡,清楚是南下流玩。实在到了岭南,许昭已经是查出了近卫军中的几个眼线,只是怕清查不完整,干脆持续玩耍,到了南疆界内,是不能带这些皇家的眼线出来了。
万青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眼下一片乌黑,小管事这话,确切让万青非常难堪,脑筋里理不出眉目。还能如何?加强防备?庄子上铺子里,那大库中,都是可丁可卯的人手,哪一处都是调不出人手来。“各处庄子,都要加强夜间巡查,不需慌乱。”想了半晌,万青才算是个明白,不管这脱手之人是军中还是郡守衙门,不过是让这总兵府慌乱起来。总兵府财产那么多,偏找这么一个小酒庄子脱手,不过是燎烟罢了,战且不能当作烽火。越是小行动,越是证明那暗处的人上不得台面。万青笑着看老管事,“老管事可另有建议?”
赵边和老管事已经是变了脸。这老黄实在是更加没用!赵边使了个眼色,老管事当即和万青说,“少夫人,您先歇着,我们去大库看看。”
赵边带着商队的伴计们住到了总兵府的外院,所谓伴计,也都是行伍出身,个个技艺利落。那贩子流言,赵边也有耳闻,这一个流言怕是暗潮涌出水面的开端,这两船楠木被郡守盯着,已经是三皇子对许昭宣战。这些只是大要,公开里,怕也是都在蠢蠢欲动。
算起来海船也快返来了,许昭不在这军中,还不知会产生甚么事情。万青被这两船楠木搅的乱了心神,虽说仍然是总兵夫人,只是,总兵不在,一个总兵夫人实在是只能空谈。现在只是盯着两船楠木,今后呢,如果许昭再不返来,二皇子还不现身,这情势实在让人担忧。
大夫们都看清楚了这方剂,这郎中才说话,倒是和琳儿姨娘说的,“我这方剂,能保这孩子性命,却也对孩子身子有毁伤。这孩子本就是不敷之症,用了这方剂,怕是会有些呆傻。你这妇人可要考虑好。”
琳儿姨娘去了这圆觉寺,请了几位高僧,还到了这圆觉寺山脚下的穷户家里,只说是为许安北求福。琳儿姨娘毕竟是这总兵府的半个主子,此行还是为了总兵府的小公子,下人和保护们也只能默不出声的跟着。
这郎中一身布衣,脚上鞋子尽是泥土,年纪并不大,如此看来,既不是德高望重,更不是甚么端庄大夫,敢夸口保下许安北的命,实在是让这些海口城里的大夫们不测,更是打了这些大夫的脸。
毕竟金雕带回了海口的动静,是赵边的手书,海口公然有了行动,少夫人扛着总兵府非常艰巨。许昭暗骂,这个倔强的妇人,竟是不言不语,实在不懂事!若不是赵边来信,许昭还是以为海口安然。
许昭这才神采稍稍都雅了些,“再出错,就给我清算承担回古安打杂去。”
赵边和老管事一见这老黄的神采,就晓得,那大库怕是出了事儿。这个时候,只能报给少夫人啊。
这郎中并不焦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坐到了桌前,深思了半晌,要了纸笔,写下了一道方剂,任由这些大夫们盯着。本就是家传的方剂,这草药都是平常的,这方剂并无独特之处,以是,也不需讳饰。药引子却未写在这方剂上,这才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