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
“嘤嘤……”
那她再睡一觉,是不是就能穿归去?!
薛明珠的头更疼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爹贪谁的银钱不好,身为一个小小的宗人府理事,连瑞王世子娶侧夫人的钱也敢往兜里揣。
“我的玉马啊……”
完了!
“缉捕薛府女眷前去大理寺!”
“明珠……?!明珠,你醒了?!”
那些色采缤纷的东西在烈阳下,照得更加的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哪怕只是随便的堆在院子中心,也遮不住它们的千条瑞气。
往年抄家抓人,当场撞墙他杀的都有。
薛明珠吃力的展开眼睛,只瞥见一张颇见白嫩富态的脸,眉梢眼角俱是夺目。但是,此时,那双凤眼却正含着泪,一脸慈爱担忧的看着她,还一迭声的叫着‘明珠……娘的明珠,你可吓死我了……呜呜……’,一边说还一边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
“呜呜……”
如何会酒醉一觉醒来后,统统就都归零了呢?!
薛明珠终究哭出了声,母女两个捧首痛哭,哭出个二重唱,虽哭得各不不异,但是妇孺强大,四周蹲着一圈瑟瑟颤栗,满面错愕之色的下人们,真是好不成怜。
许是因为女儿醒了,那白胖的妇人又肉疼起来自家的财宝来。
“娘,那我们会被抓到哪儿去?”,薛明珠带着鼻音小小声的问。
放逐!充作官伎!为奴为婢!
“感谢蜜斯!感谢蜜斯!”
“别……别哭了……”
她自小被卖来卖去的惯了,自是晓得如何奉迎伢婆子才气卖个好主家。
可惜,她已经不能与自家小蜜斯再多说一句话了,因为,官兵已经抄完产业,要缉捕夫人和小蜜斯下狱了……
薛明珠心直直下坠,抿着嘴,在薛李氏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一对儿一颗儿的往下掉,落在衣衿上摔成八瓣,皱着小包子脸,无声的哭得悲伤。
“没了……都没了……”
“你可不要吓娘啊……你若再有个甚么三长两短的,娘就真的就不活了……”
秋儿没钱,光靠一张甜嘴,奉迎了伢婆子才被卖进了薛府。
没了……都没了……
一句话,换来薛李氏更加大声的嚎哭声。
“嘤嘤……”
三月.都城.薛府。
就算是要穿越,她穿成谁不好?!恰好要穿成个蜜斯,如果,她也穿成个丫环,她现在也就不消这么担忧受怕了。
薛李氏看着本身从小千娇万宠的女儿,一想到女儿还要与她一道儿被下大狱,真是疼得心都要碎了,她红着眼睛,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明珠,别怕……不管去哪儿……娘都会庇护你的……”
倒是没有太大的辨别。
“小蜜斯,秋儿必然会去看你的!”
做为赃官的家眷,她们应当是要在大狱里等候父兄的审判成果,才气等来她们的审判成果。
薛明珠就盼着她们家可千万别判成放逐或是充作官伎,最好,是像秋儿如许卖与别的官员家为奴为婢。
这是一所徽式房四进的屋子,估计得有二十间房的模样。
诺大的院子里,一群身穿戴紫红色礼服的兵士,腰挎着鱼鳞弯刀,不时的从各个院子里进收支出,或抱或抬出一些东西,堆放在正院中心。
“呜呜……”
她今晚是不能住在这里了,那她还如何穿归去呢?!她不要留在这里啊,这里太可骇了!
浑身是土的薛李氏也顾不得心疼她那些被抄走了的宝贝了,抱着怀中昏倒的小女娃哭得涕泪横流,没有半点形象可言,那里还像一个官太太,倒像个村落野妇。
耳边凄厉的哭声还在持续……
想了想,薛明珠又抠出一粒金瓜子,带着鼻音,悄悄的塞到秋儿的手上,“拿着,到时候求官伢子给你卖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