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以悍勇闻名,技艺高超,箭术更是一绝,北府众将都放心的很,均是勒定马僵,一点都不慌乱。
卢循与徐道覆均有些愣然,这时另有劝降刘牢之的心机?但作为一名优良的羽士,先决前提便是口若悬河,滚滚不断,不然,如何能棍骗善信的财帛?又如何搏取权贵的欢心?他们信赖,孙恩的辩才自逊为第二,天下间没人敢称第一!因而,二人相视一眼,双双拱了拱手:“请将军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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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高门甲族的天下,不说朝庭中枢,即便连郡县主官,有哪一个不是高门甲族出身?他们平流进取,乃至公卿,凭甚么?莫非冢中那几根枯骨就那么管用?我们次等士人在他们眼里,如猪如狗,永无出头之日,哼!即便你拱手将兵权让与司马道子,司马道子亦会视你为眼中钉!你又何必屈身事他?
刘牢之傲慢实足,孙恩也不着恼,执住马鞭回了一礼:“本来是辅国将军劈面,司马道子欺上佞下,倒行逆施,孙某举义兵,清君侧,何来背叛之说?听闻辅国将军先祖以善射得武天子正视,历任北地、雁门太守,兢兢业业,忠贞不二,威震北疆,慑服群胡,可谓一世英豪!而将军出世入死,于淝水之战立下首功,为我朝当世栋梁,却怎可助纣为虐?何不与孙某共举义军,入朝讨逆,清除朝政,帮手主上,成绩周公之业?”
孙恩、卢循、徐道覆正立于营寨前端察看着北府军的布阵,卢循叹了口气,苦笑道:“刘牢之果不愧为天下名将,布阵仓猝但不仓促,不给我军有可觎之机,且步地深合阵头不宜远过,阵尾必识变动,阵腹最须实整,阵翼筹使轻凌的兵法要旨,北府甲士数虽少,却名不虚传,将军万匆轻敌啊!”
跟着孙恩极具盅惑力的话语落下,刘牢之堕入了沉默当中,固然他的脸面仍然森冷,眼中爆出了按捺不住的杀机,但明眼人都清楚,他动心了!
届时你入主中枢、录尚书事,孙某但为一中书监令足矣,你我二人共同帮手主上,好好干他娘的一番大事,于史乘铸下不朽英名,岂不美哉?孙某字字肺腑,辅国将军一言可决!”
现在高门甲族日渐腐朽陵夷,征发奴客更是激发士庶愤懑,辅国将军,如此天赐良机,你何不与孙某联手杀入建康诛除奸邪?以你北府军之精锐,再有孙某十余万众,司马道子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就算桓玄、殷仲堪之流借机肇事,但江陵山高水远,等他赶来,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何况有你我联手,岂会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