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未开声的陆仲元捋须叹道:“琅琊王年虽未及弱冠,对诗的了解却深切之至,老夫敢断言,若专志于诗道,将来的成绩必未会逊于公义世侄!”
又有谢安石,王右军取其精义归纳为对劲忘象,将我朝玄言山川诗推至一极新的高度,孤恨只恨晚生了数十年,未得机遇一窥前辈高人的风采,常常引觉得憾,虽聊以诗文空作设想,亦是如隔靴搔痒,心痒难耐啊!”
若乃东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各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故展其义?非长歌何故骋其情?
图谶之说深切民气,常常夜深念及于此,谢混老是难以入眠,末代天子的了局非常惨痛,倘若图谶真的应验,不但谢文丽将运气难桀,谢氏都一定能不受连累,尤令贰心悸的是,当前的政局正逐步地向这方面熟长!
麾下五万精兵,足有与桓玄一决雌雄的气力,完善的不过是个出身罢了,谢混信赖,凭着卫风的才气,一旦入士,必致一飞冲天,如许的人,桓玄都拿他无可何如,你司马德文作为一个无兵无权的藩王,又很较着将被桓玄挤压。凭甚么和他较量?
“请你莫要和孤称兄道弟!”司马德文不满的嘀咕了句,随即清了清嗓子,把腰杆挺的笔挺,递给了谢文丽一个满怀自傲的眼神,又以眼角余光瞥了眼王蔓,这才对劲洋洋道:“诗文起于前汉。兴于我朝。自永嘉起,以黄老之学为贵,虚谈引为民风,当时的诗作。皆含有玄学义理!
“哎~~”谢混叹了口气,不自发的望向了谢文丽,昌明以后有二帝的图谶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而当明天子司马德宗无嗣,如不出不测,宫车以后将由司马德文继为第二帝!
“哼!”司马德文倒是冷哼一声:“陈辞谰言,谁不知五言好过四言?”
谢混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面色乌青的晋陵公主,一丝悔意油但是生!
孙兴公(孙绰)作《露台山赋》成,以示朋友范荣期,云:卿试掷地,当作金声!孤再三拜读,确非虚言!筒文帝曾称其诗曰: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
卫风略一沉吟,便向陆仲元拱了拱手:“既然大中正问起,那么将献丑了,以下仅为末将一家之言,请斧正!气之植物,物之动人,故摇摆脾气,形诸舞咏,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祇待之乃至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六合,感鬼神,莫近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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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诗能够群,能够怨,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未完待续请搜刮,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凭心而论,司马德文的总结可谓精僻,简练概括了玄言山川诗的渊源、生长以及包含的思惟内容,谢混、谢公义、谢氏姊妹花不由点了点头,既便连和司马氏不对眼的庾氏与王蔓都不得不现出了附和之色,更别提晋陵公主了,眉眼间的赞成的确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文已尽而义不足,谓之兴,因物喻志,谓之比,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谓之赋,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为诗之至,若公用比兴,则患在乎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则患在乎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蔓之累。
晋陵公主与司马德文也是如此作想,四只眼睛里装满了轻视!
司马德文赶紧谦善道:“大中正过奖了,德文才薄识浅,愧不敢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