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王凝之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谢道韫顿时羞愤交集,这但是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啊,她都不晓得这张脸往哪搁了,当即一把揪起王凝之,怒道:“王郎,孙恩当然有备而来,可卫将军这几日也没闲着,你怕甚么?”
一夜过的很快,跟着太阳的升起,山阴城与孙恩营地都堕入了繁忙当中,到第五日,也就是蒲月十九日,山阴城中连同收散逃军,招募夫君,与卫风带来的义兴军,合计有了将近一万两千兵力,固然那九千新军的战役力几近于无,但卫风这几日把精力全花在了练军姿方面,乍一看,城头旗号随风招展,军士盔甲划一光鲜,个个腰背笔挺,倒也有模有样。
固然向东看,视野一片开阔,并不见有一兵一卒,但王凝之的嘴里始终在念叨个不断,说的甚么,也没人能听懂,想来不出于请神兵的咒语之类。
新募的军卒根基上都现出了惊骇之色,目瞪口呆向前望去,腰背垂垂弯了下来,旗号也有些东倒西歪,卫风立即摆布一扫,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站好!我们有坚城可守,粮草充沛,朝庭救兵不日将到,怕个鸟?如何还那副熊样?莫非好了伤疤忘了痛,都忘了五日前贼寇入城带来的大难?”
孙恩挥了挥手:“去罢,奉告将士们,今次得胜,三官帝君已然大怒,倘若再有下次,除了军法服侍,还将降下灾劫!”
这话一出,军士们的脸面或多或少的起了丝惭愧,赶紧重新挺起腰背,旗杆也高高竖起。
“好!奉求卫将军了!”王凝之仓促摞下这句话后,逃普通的回身就跑,谢道韫苦涩的摇了点头,号召上王蔓与小兰,也向后走去。
孙恩沉吟半晌,冷哼道:“他毫不是北府军,倘若北府军来援,如何能够只稀有千人?莫非是司马道子泛了胡涂?又或是刘牢之瞧不起老夫?哼!若没料错的话,该当是四周的郡兵自发前来,呵呵~~我军亏损就吃在成军光阴太短,军中一盘散沙,乃至被生生吓走,不然,那几千人再是精锐,面对十万雄师又何济于事?今次攻陷山阴,必然要详加练军,如稀有万精兵在手,纵使刘牢之亦不敢轻犯!”
好半天,孙恩才收回目光,略一沉吟,便道:“老夫始终不信是北府军,除非刘牢之有先见之明,兵法有云: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仅数日工夫,要练就一支精兵怕是三官帝君下凡都办不到!莫非他是打肿脸充瘦子,想把老夫吓退?哼!当真好算计!
卫风对劲的点了点头,却不料,“咔咔~~”身边又传来了牙关打战声,转头一看,恰是王凝之吓的唇青面白,嘴唇打个颤抖,特别是两只手更是狠恶的颤抖!
卫风慎重的施了一礼:“王府君,末将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孙恩必不能破城而入,但矢石无眼,请王府君速带无干人等退往望楼观战,且看末将是如何守住城池!”
目送着卢循的身影垂垂地与月色融为了一体,孙恩的目中闪出一抹狠厉,随即也向着营寨深处走去。
孙恩眉头高高凝起,他也有一样的疑问,目光挨个看去,仿佛想揪出马脚,但城头自从王凝之退走以后,再无一丝杂声传来,每名兵士也都是目光冷厉的望向城下,全然不为所动,就仿佛是王凝之呼唤来的神兵!
现在的北府军,不过是徒具浮名,啃着成本罢了,老夫倒还但愿城上就是,若能一战溃之,当可幻灭北府不败神化,三吴士庶必将望风投我!若今次再度不战而退,全军高低将信心全失,会当即一哄而散,你我数人,呵呵~~只能在外洋寻个荒岛了此余生了。”
何况是北府军那又如何?北府军早已不是淝水之战时的北府军,谢玄卸北府任后,北府老将日渐寥落,分离于淮北、淮南各州郡及别的军府,不再自成体系,也不能合力应战,只因十余年前主相之争,也因为羌、氐、慕容氏及别的各族诸国相互攻伐,拓跋氏逐步鼓起,耐久战事不竭,北方混乱非常,南北争战大为减少,淮南、淮北的北府军临时没有外战之需,才连续返回京口,而刘牢之虽为镇将,但刘宾之以下,孙无终、何无忌、高雅之等将经十余年运营,已各有部曲,各有筹算,岂能与当年谢玄时的北府军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