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岁初,孙恩二攻会稽,朝庭着瑗度领禁军救济山阴,但瑗度止步于吴郡,卫将军便遣人过江陈述短长,不料,瑗度不但不听,还调侃卫将军不通兵法,而卫将军并不记恨,又差人连夜奔来山阴,请妾与王郎写信劝说,何如瑗度高傲浮滑,终被孙恩所趁!
晋陵公主一见谢道韫的面色,顿时暗呼不妙,赶紧解释道:“侄媳只是前几日随口向德文提了下,没想到他会大朝晨赶来,这个请姑母匆要见怪。”
琅琊王氏,显达于元公(王祥),至今一百余年,陈郡谢氏起于康公(谢鲲),经谢镇西(谢尚)与谢安石二位叔伯,及幼度(谢玄)兄才有现在职位,不过数十年罢了,在这之前,我王谢二族不还是一浅显流派?卫将军本日身份寒微,将来一定如此,你们莫要目中无人,都明白吗?”
谢道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目光向前投去。(未完待续。请搜刮,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又说平流进取,乃至公卿,孝武帝之前或许如此,但考武帝以后法纪崩坏,天下乱象已现,无事功,岂能授予重担?你们中有谁平流进取了?就拿叔源来讲,如有尺寸之功,相王岂敢以戋戋一中书令敷衍我谢氏?
哎~~我们王谢二族欠卫将军的太多了,人家不声不响,从不挟恩图报,可你们呢,仇视他,瞧不起他,为何?不就是仗着先人余荫?但你们要弄清楚,古往今来可有长盛不坠的流派?本日显赫,不代表世世显赫,如果族中后辈不尽力,终究会泯然于众生当中,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
卫风与王蔓不由面面相觎,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啊,可随即,王蔓的美目中就现出了一丝玩味之色,与霸道怜和刘兴男一起,以看好戏的眼神望向了卫风。
谢道韫略一深思,倒也摸出了几分,不由摇了点头,嘲笑道:“在这里我要申明一点,或许你们有曲解,但究竟上,卫将军不是我王谢的家将,他只是受义兴太守褚爽之命救济山阴,在当时的危难情势下不得不任了会稽都尉,以是说,他与我王谢并无渊源,那他为何要担下如此重担?
谢道韫的柳眉略微皱了皱,明显有些不欢畅,去接王凝之的满是自家人,她的确把卫风当作了自家子侄,但是夹个外人算哪门子事?何况她打心眼里不附和谢文丽与司马德文的婚事,现在大家对司马氏唯恐避之不及,自家却倒好,还把女儿往上凑,只是亲都订了,她也不好多说甚么。
实在谢道韫也清楚,自已的话略嫌太重,只是说都说了,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王氏子侄对卫风的冷酷与轻视全落入了她的眼底,这让她暗中着恼,另有些心焦!
谢公义跟着见礼道:“另有公义,愿跟随叔父重振谢氏!”
这件事情谢道韫从未提过,谢混与谢公义,包含两个姊妹花均是大为动容,看向卫风的目光中带了丝感激,晋陵公主与王凝之子侄们的面庞也和缓了些,却也仅止于和缓。
谢道韫看了眼晋陵公主,又道:“我晓得你对卫将军有成见,恐怕不但仅是卫将军的庶人身份,更多的还是相王之死,但你理该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王孝伯兵败被擒,削职发配往偏僻州郡便是,又何必灭人宗族?相王既然诛了太原王氏满门,那么,卫将军为妻族报仇有何不当?
谢道韫刚要回身入车,城门处倒是一阵号召声传来:“等一等,姊姊姊夫请慢行,幸亏德文及时赶来,才未错过啊!”
说到底,你虽姓司马,却毕竟是谢家的人啊,相王父子如何待你夫郎你岂会不清楚?为何还要心系娘家?莫非是放不下宗室身份?姑母不得不劝一句,朋友宜解不宜结,相王已死,还是看开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