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弗不假思考道:“事关我大燕国存亡存亡,顾不得了,既便阿兄有猜忌,那也要活下来才行,过后由愚兄一力承担,至于魏主....以缔盟的名义前去,由蓟往平城约八百里,愚兄随后修书一封,你持此书于本日午前启行!”
卫风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事理,如许罢,张宁,此事便交给你了,如有人缒城而出,尽量抓活的。”
冯素弗又望向了城下的晋军,深吸一口气以后,目中突然射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道:“卫将军,我冯氏只求苛安于幽燕,本不欲与你为敌,但是你竟然要灭我冯氏满门,好,这都是你逼的,我冯氏纵使终究灭族,死也要溅你一身血!”说着,就向众将问道:“本将欲令人出使平城,诸位有谁敢去?”
“服从!”这名被指到的亲随施了一礼,快步分开。
但是卫风话一出,他已清楚再无转圜余地。人家是来灭国的啊,除非冯跋肯放弃天王位,自缚请罪,但这与灭国有何辨别?
悄悄深吸了好几口气,冯素弗才勉强平复下翻滚的心境,待来骑于城下勒住马头。立即放声唤道:“来者何人?”
蓟的地形以平原为主,但不是统统的平原都能高产,蓟西南部地盘较为肥饶,过了城池,越往东北方向越是瘠薄,因为蓟人丁有限,在人少地多的环境下,天然偏向于耕耘肥饶的地盘,是以耕地大多集合在西南边。
冯素弗转头看了看,他另有三万五千名兵士,并不是没有一搏的本钱,这让他强行提起了精力!
更何况拓跋仪两次与卫风作战,两次均是全军淹没,使魏国元气大伤,还把本身的命给送掉了,要晓得,自慕容病笃后,燕人与魏人作战就从未赛过,如果不是魏主拓跋珪沉湎于寒食散失了进取心,燕国在不在都是两说之事呢。
冯素弗再次心头剧震,卫风的这个诛字,充满着严肃与不容悖逆的意志,仿佛天下于一夜间回到了大晋建国之初,乃至是汉朝最强大的期间,当时四夷诸胡谁敢称王称帝?即便是个单于,也需求遣使要求朝庭册封。
“请将军放心!”张宁拱了拱手。
就在他探头下望的时候。百余骑于阵中驰出,这让冯素弗禁不住的打了个颤抖,赶紧唤道:“拿画像来!”
但是,冯跋既然称了天王,已相称于自绝退路,冯素弗的内心略一恍忽,就强怒道:“你莫非不担忧引来天下诸候共击之?”
另一方面是他对卫风怀有深深的顾忌,几年前卫风偷袭慕容熙,他虽未曾切身经历,但是这一战的过程终究还是传到了他与冯跋那边,兄弟二人细心研讨以后,均是倒吸了口冷气,或许别人会以为卫风生俘慕容熙及以下两万余众端赖着偷袭,但他俩不这么以为,千里奔袭,抓住战机一击必杀,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起码冯跋兄弟俩自以为没有这份魄力!
而卫风,专克魏国!
冯素弗强作平静,回了一礼:“本将大燕国车骑将军,幽州刺史冯素弗,叨教卫将军为何雄师压境?”
卫风的马队也集结在了西南边向,一眼望去,那一望无边的麦田已经在绿中呈现了黄,明显正处于成熟的最后阶段,刘兴男似是想到了甚么,忍不住提示道:“将军,您说冯素弗会不会趁夜派人烧毁麦田?您固然有雄师保护,可这片麦田太大了,不免会有疏漏,顺着风燃烧,一烧就是一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