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微微一笑,又把视野转向了褚夫人,表示接令,褚夫人摇了点头,无法的苦笑道:“卫将军的文采令人惊奇,妾自愧不如,还是不献丑了。”
跟着话音落下,褚夫人端起酒盅,以袖掩面,一饮而尽,卫风又挨个看去,不管是男是女,目光所经之处,均是红着脸自罚一杯,大家都有种不成思议的感受,山贼哪来的如此文采?
“哦?”卫风讶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无妨说来听听?”
殿内的目光全焦聚在了褚灵媛身上,褚灵媛低着脑袋,不敢去看卫风,勉强抓起酒盅,她侧着身子伸长手臂,一手扶着长袖,素白的手腕微微颤抖。
倾刻之间,殿内氛围绷紧如弓弦,“哈哈哈哈~~”卫风公然哈哈大笑,前面的话语却出乎了世人的料想:“这有何难?天花落地无声,昂首见宝光,宝光问维摩,斋事近何如,维摩曰:遇客头如鳖,逢僧项似鹅!”
卫风也不一口饮尽,而是渐渐吸啜,吸不到了,就以目光表示褚灵媛举高酒盅。
王蔓略一点头,放声吟道:“既然卫郎提到了竹,那妾便以竹为主题接令,笔花落地无声,昂首见管仲,管仲问鲍叔,如何不种竹?鲍叔曰:只须三两根,清风天然足!”
卫郎酒令中的雪花落地没有声音,而白起暗合雪是红色的,由白起引出的廉颇则同为战国时的名将,白起问为何不养鹅,此中鹅也是红色的,廉颇答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妙!廖廖两句,把鹅在水中畅游的神态描画至极尽,如果卫郎早生了数十年,或会被王右军引为知已呢!”
卫风很快回过神,淡淡道:“有始当有终,褚家娘子所言甚是,但席中无兴不乐,我们无妨添点彩头,如何?”
王蔓与小兰亦是美目中讶色一闪,随即面色变的凝重起来,就连褚灵媛也秀眸微眯,明显给这酒令勾起了兴趣。
褚氏族人均是暗自喝采,其中的难度他们也是清楚的,特别还加上了如此之多的限定前提,他们也不以为卫风能够顺利结令,而是担忧此人会哈哈大笑着敷衍畴昔,王蔓与小兰也严峻起来,两双美目眨都不眨的望向了卫风。
王蔓悄悄对劲,瞥了眼卫风,便笑道:“mm过奖了,实在论起文采,你也有独到之处,方才我见你应是有所得,不如说出来罢?”
褚灵媛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果断的摇了点头:“卫将军,我能够应下,但如果结不了令,那请明日动员部下分开阳羡!”
“姊姊,当真是妙极!”褚灵媛全然忘了卫风,忍不住赞道:“管城子是笔的别称,而鲍叔与管仲同是春秋时齐桓公的大夫,管仲问如何不种竹,是因为竹是制笔管的质料,鲍叔答曰:只须三两根,清风天然足,这最后两句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了竹子的意境,姊姊公然不愧才女之名!”
一圈转完,卫风稍一转头,小兰就老诚恳实的一杯酒下肚,他最后看向了王蔓与褚灵媛,褚灵媛的眉眼间有着较着的踌躇不决,又带点跃跃欲试,仿佛想接令,却因为害怕卫风而不敢开口。
“父亲谬赞了!”褚灵媛喜滋滋的施了一礼,俏面却再次现出了挣扎,略一游移,就大胆的看向卫风,冷嘲笑道:“卫将军,既然是你起的令,那么也该由你而结,请罢!”
卫风却脸一沉,不悦道:“褚家娘子,亏你还是高门士女出身,有你如许不懂礼数的吗?”
“哎~~”褚爽也明白这个事理,方才只是爱女心切,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褚爽老脸一红,以重新核阅的目光看了看卫风以后,便抓起酒盅,猛的一口灌入喉中,倒是利落的很。
伴着话语,褚灵媛的秀眸中射出了极度轻视的目光,还带着些模糊的称心,她不以为卫风能达到要求,起码以她自已的文采,能接住一令已是绞尽脑汁了,再来一令那是千万办不到,而卫风固然有些才情,可身份搁在那儿,庶人如何打仗到瀚如烟海的文籍?要晓得,这句酒令的关头除了那两句诗,还在于旁征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