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王凝之更觉心痒难耐,恰好又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这可把他给急的髯毛都在模糊浮动,谢道韫也想早点体味,正要跟着扣问,卫风已深施一礼:“府君、谢夫人,末将得从速回营安排此事,这就告别!”说完,快步向回走去。
“呃?”卫风一怔,却没多想,再度摆好架式,黄门宣读道:“偏将军卫风,胆小包天,疏忽朝庭法度,以王逆余孽为妻,心胸不轨,意欲何为?本应着宫中宿卫缉拿科罪,但孤念你前立新功,故意图报,且年幼识浅,易为美色佞言所惑,故特予戴罪建功,图后察看!今判卫风与王逆余孽仳离,将此女押送建康,可继往不究,孤会酌情提用,令到之日,马上起行,不得迟延!”
王凝之、谢道韫与诸炎之也惊呆了,都没推测司马道子会如此直接了当,黄门倒是吓的向后连退,厉呼道:“你....你要做甚么?莫非你敢谋反?”
毕竟当时佛门精义远未完美,有很大的深挖空间,而儒学又一分为二,忠君思惟合适司马氏的需求,传统的出世建功思惟,在高门甲族颓势已呈的大背景下,首要性则再度闪现。
谢道韫这一生机,老牌高门士女的英雌之气勃然抖擞,一股足以撼动心灵的威势敏捷分散到全殿,黄门敢轻视卫风,对王凝之、谢道韫之类的高档士人却不敢有半分不敬,当即苦着脸道:“老奴只是个跑腿传话的,谢夫人请息怒啊!”
散骑常侍,初置于魏文帝曹丕,以士人担负,入则规谏不对,备天子参谋,出则骑马散从,资深者称祭酒散骑常侍,附属门下,与侍中共平尚书奏事,常常与闻要政,为显职。
褚炎之也大为猎奇,一见卫风要走,立即就向王谢佳耦告了罪,三步两步追上了卫风。
“宦侍言重了....”卫风拱了拱手,正待据理力图,谢道韫已俏面一沉,抢过来道:“孝伯(王恭表字)一系,满门被诛,莫非相王还嫌不敷?竟连一弱女子都不放过?戋戋一介弱女子,谈何威胁?莫非相王竟无半分容人雅量?请转告相王,做事不要太绝,免得激起公愤,本日王家侄女谁都不准带走,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前来辑拿!”
“是啊!”褚炎之也劝道:“卫将军老是要置些财产的,不然即便将来入了士,两手空空老是不当啊,何况朝中上高低下也要办理,依炎之之见,还是收下为好!”
“诶~~”王凝之不满的摇了点头:“转给你我们内心也结壮点,卫将军莫要推让了。”
褚炎之顿时浑身剧震,会稽内史固然只是五品,但在处所藩镇的职位中,仅次于荆、江等大州刺史,与吴海内史平级,要高于交广湘等偏僻小州刺史,当然,扬州不能算,固然王凝之并未把话说满,可王羲之所出诸子中,独一活着的只要王凝之,实际上,王凝之就是琅琊王氏王羲之一脉的当家人,这份承诺非同小可!
谢道韫叮咛道:“你速速回京罢,请转告相王,现在贼逆未平,随时会卷土重来,朝庭应以剿灭孙恩为首任,匆要小题高文,生出无谓事端!”
谢道韫微浅笑道:“正如王郎所言,不过举手之劳,谢甚么谢?妾与世侄女引为忘年之交,卫将军重情重义,莫非妾就能坐视?好了,此话不须再提,实在,妾与王郎均是心中有愧呢!”
“嗯~~”黄门略一点头,把号令递给卫风,又取出一封信函,冷冷道:“这是相王给你的亲笔信,卫风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