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锦暗里皱了皱眉,他想了好久才作出的寄情的情词,身份贵重的才子,仙颜如花的才子,想想便是一件风雅事儿,如何到她这儿就这么不承情呢?
昭睿帝心机句句被太傅说中,脸上火烧火燎的,无法道:“朕也没想到锦儿会如此胡涂...”
她见昭睿帝盯了过来,柔声解释道:“妾是想,他们三个也都是大人了,不好总受宫里庇荫,出去闯闯才气有担负,今后立室娶妻了也能便利些。”
沈琼楼这几天也垂垂放下心来,太子过来欣喜她,说不管如何也不会把她让出去,她只能苦笑。
昭睿帝点头道:“皇后办事夙来妥当,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好了。”他起家道:“朕乏了,你去命人传膳吧。”
二皇子生母早逝,也不是很得宠,倒是陈皇后这些年对他多有看顾。昭睿帝接来尝了尝,点头道:“老二也给我送了些,不过点茶的技术却不如你这里的。”
自打谢太傅上回敲打一份,三皇子上课公然端方多了,也不再掐尖要强,三位太傅自不会再难为他,只要他不喧宾夺主,就当再多了个伴读。
当着面却不敢回嘴,只是深吸了口气,低低应了个是。
他伸手想去扶她:“表妹在我跟前不必如此拘束,随便些就行了。”
沈木见她脸上的神采不似作伪,内心先松了口气,按了按额角道:“就是明天早上的事儿,太子听完便火了,对着三殿下直言相斥,皇上本来把众皇子叫畴昔是为了显现手足敦睦,没想到...”
江嬷嬷这时候又端了盘红豆奶卷上来:“庄子上今儿才送了新奇的牛乳,喝不完的都做了点心,这儿还多着呢。”
他不想提这事,谢太傅偏要他脸疼,连连点头道:“皇上说三皇子是天纵英才,又德行出众,没想到竟是这般...哎。”他统统尽在不言中地叹了声,又道:“三皇子如果再这般下去,万一把太子也带坏了,那宫中岂不是乱套了?”
苏沅瞧了面前路:“咱家恰好也要出宫,顺道送侍读出宫吧。”
老远就见苏沅站在夹道里,外头罩着素纱罩衣,里头套着蟒袍,殷怀锦内心慌了下,目光在沈琼楼脸上流连半晌,还是掉头快步走了。
两人寂静无声地走了会儿,苏沅俄然轻声道:“臣记得,几年前宫里得了盏极标致的琉璃花灯,太子和三殿下都瞧上了,争的很短长,皇上一怒之下便把那灯盏砸了,说它坏了手足敦睦,留下来也是个祸害。”顿了下,他又低声道:“花灯无辜,但最后还是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了局。”
沈老夫人怕江氏还对两个小的不上心,以是三五不时接过来看着。她对着两个哄道:“顿时要用饭了,三姑姑先帮你们吃了,免得你们等会儿吃不下饭。”
如果沈琼楼晓得宫里产生的事儿,必定要赞一句沈老夫人料事如神,陈皇后病愈以后恰好赶上每月皇上得来正宫坐坐的日子,她一身月红色衣裙,淡妆素裹,带了几分炊常气味,皇上就是再不喜她,也不免心软了几分。
殷怀锦和殷怀瑜对视一眼,抬步往外走。
沈琼楼本不想承诺,但又怕殷怀锦再过来缠歪,游移一瞬便应下了,拱手道:“劳烦提督了。”
殷怀锦面上尽是愤激,把本日的事儿咬着牙给德妃说了一遍,她听完神采未动,提起曳地的遍洒金线长裙往上首坐了:“我当是甚么事儿呢,就为着这个,也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