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对不住了啊,下次必然重视。”
“就是,向南,别墨迹,拿出点男人样!”刘军也是催促着。
这歌节拍较快,曲风轻巧,又带有这年代还未有的些许摇滚范,一唱起就能让人随之跟着轻哼起来,向南唱完,沈馨三人目光都是朝他齐齐看来,有些发楞。
“这有甚么不成以”,向南道:“归去的,我给你抄份。”
向南点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才气,前几年偶尔听别人唱起过,就给记着了。”他这随口扯谈着。
他把粪桶放到一边,落脚的地将将能放下一个,边上就是浑浊的粪池了,刘军拿个粪勺哈腰谨慎的一瓢一瓢给舀着,可得留意,不然一不谨慎滑进粪池里,那就乐呵了。
刘军嘴角扯起一弧度,几分对劲道:“去县粮站啊,你们想想,粮站职工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缺吃的,这吃很多,天然拉的也就多。
像县群众病院,用水多,粪池里清汤寡水,肥效不高,另有甚么县银行、文明馆等呢,内里职工少,粪源不敷,估计还不敷咱这装两桶的……”
“黄土高坡?”
他摸摸自个脸颊,没脏东西啊,“咋了,这是?”
“向南,该你了!”沈馨转过身,对他道。
这歌向南他必定听过!
向南摇点头,“我就算了,我真不会唱。”他倒不是谦善,这年代的歌曲他那里会啊。
沈馨眼神有些猜疑,“等我们归去了,你能把歌词给抄下来,送我一份嘛?我感觉很好听。”
掏粪要从厕所前面一个两尺高的洞里钻出来,刘军在前头,向南他提着粪桶跟在前面,浓烈的氨气刺鼻味,没把他给熏一跟头,感受都不能呼吸了,跟毒气没啥两样。
这歌向南从没听过,话题聊开了,刘军和柳国庆放开很多,刘军转过身来道:“沈馨,你唱的可真好听,之前在都城时去剧院看那些专业演员跳舞、唱歌,感受比她们都要好。”
两人正说着呢,他余光一瞥,只见头顶坑位上呈现一白花花的玩应,光芒有些刺目,待看清,竟是一白花花的屁股,眼瞅着就要下黄金落两人头上,他忙喊叫声,“哎,上面在掏粪呢,去别的坑位!”
虚惊一场!
刘军怔下,“徒弟,阿谁我们不是……”
“是谁?”沈馨诘问道。
有这么一名好领导,三人直扑县粮站去,他们这算是偷摸来掏粪的,必定不能走大门,给绕到粮站的前面,粮站的后墙是大红砖给垒起来的,都有一米八高,不过它上脸部分是那种镂空垒起,手一攀上,在脚一蹬,很轻易爬上去。
来人是一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庞乌黑,两鬓也已斑白,此人他们熟谙,就是粮站正门口的看门大爷。
牛车赶到墙下,给栓住,向南和刘军先爬上墙头,上面柳国庆把粪桶给递上来,两人接过给放到另一边,完了三人再趴下墙,进了粮站内里,刘军晓得路,三人提着粪桶猫着身跟做贼般,去了厕所。
他笑笑没说话,“嗯,嗯……”也是清下嗓子,扯着嗓子唱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过……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美人相邀,美意难却,刘军“嗯,嗯……”清了几口嗓子,唱起来,几近是嘶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划子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斑斓的白塔,四周环抱着绿树红墙……劈面吹来了风凉的风!”
大爷来到他们面前,看了眼三人的穿戴打扮,边上装得满满的两粪桶,哼声,“你们是花桥公社的吧?不是说了,让你们礼拜六天来,上班时候来掏粪,不是影响别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