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进宫已有六年,深知皇家礼法,本日大胆,涕零一问,拜谢娘娘通报之情,不知我那玩皮的弟弟,究竟做了何事?惹得天怒人怨,竟招出飞来横祸?”贾元春再次下拜,头痛不已,要说全部贾府,最熟谙贾宝玉的,不是母亲王夫人,不是奶奶贾母,也不是爹爹贾政,而是她这个姐姐,贾元春!
叫我不要往内心去?那你干吗说啊?诚恳虐我是吗?你要奉侍皇上,说给我听做甚么?夸耀你的职位?看你那变态的模样,恐怕生不如死吧。贾元春情里气苦,福了一礼道:“婢子辞职,就不打搅娘娘了。”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宫也只是听闻,传闻……”水蝶笑了笑,停了一下才道:“你那亲弟弟,混世魔王贾宝玉,有点玩皮,擅自出城嬉闹,一月未归。昨日被听雨楼十二金牌刺客的秋细雨和叶闲花所行刺,哎呀,你说,他好好的繁华繁华不享,跑出去做甚么?他要不出去,也不会受这等罪了。”
“婢子怎敢?娘娘多心了。”贾元春道:“即便婢子有那份心机,也没娘娘的福分,这嫔之上另有妃,妃之上另有后,婢子不敢妄图一步登天,皇上若要封后,遍数后宫,定是娘娘无疑了!”
“本宫也不知切当环境,你阿谁作死的弟弟,传闻存亡未知,本宫说了,这只是小道传闻,只是传闻,你不要往内心去。呵呵!本宫要沐浴换衣,待会还要去养心殿奉侍皇上呢!”水蝶掩嘴嗤嗤发笑,笑得花枝乱颤。
她永久没法晓得的是,此宝玉,已非彼宝玉……
哪知现在还是起了祸端,贾元春眉毛紧蹙,再也不复昔日的雍容之态,内心更多的是担忧,深深担忧宝玉的性命!
“免礼!贾元春是吧?本宫宣你出去,是有一事想奉告于你。你现居何职?”长官上的娘娘盛饰艳抹,长裙拖了几尺,服饰豪华,她凤眼淡淡瞥着座下的贾元春,这位混世魔王贾宝玉的亲姐姐,姿色真是不俗,雍容华贵,可谓风华绝代。
贾元春行到门槛的莲步微微一滞,贝齿紧紧咬着红唇,用心假装不知身后水蝶那对劲的目光,婷婷袅袅地走回寓所,一面走一面想,就算我是颗棋子,就算我再心不甘情不肯,就算天塌了,我也得这么去做,怨得谁呢?
想了想,水蝶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声音提得很大:“堂堂国公世家的贾府,当日多么风景,流金淌银,名扬天下,却不想今时本日,要用一个女人去换来烈火烹油、鲜花著锦,以求再度复兴。唉!贾府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可悲!”
故而一听到这个动静,贾元春分外不安,她已经多次向贾府带信奉告父母:千万好生扶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且致父母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