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起!诸位大人快快请起!”贾宝玉尽到了礼数,一一扶起了众官员,最后目光直视吴吉丰,只见此人仪表堂堂,虎背熊腰,山羊胡子补缀得甚是超脱,目光锋利,其人其貌,不亚于出身浙西湖州的贾雨村。
“对了,另有香菱呢,我查过,她家本籍的阊门不在扬州,而是同为姑苏,少不得,我要跟你们畴昔一趟了。二姐姐和鸳鸯是要回南京的,三mm又要下南疆……”
贾宝玉对柳湘莲使了个眼色,柳湘莲会心,带着众女与带路人去了,他才伸手道:“吴大人!请!”
刚好前面船埠来了一大场官员,来往职员纷繁退避,黛玉女眷们也躲避了,两江巡抚吴吉丰带头领着恭恭敬敬过来行了大礼道:“惊闻督宪大人下驾扬州,携圣上不世之隆恩,我等惶恐,何故克当,亲赴扬州,大人劳烦了!”
“二爷返来了?他两个是甚么人?竟然对我家爷如此不敬?”茗烟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着柳湘莲也从门内走出来了。(未完待续。)
郑燮接着正色道:“金兄说得不错,若不是都批示使史大人传言我等,我们是不想走进宦海中来的。遐想昔日我为山东潍县的小小知县,就因为开仓救民,获咎下属而被夺职,鄙人愤然拜别,实在绝望至极!当年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吾当如是之!不想大人身怀余之《婴笋图》,大人既然不是爱画之人,定是操行高洁之辈了,能解我心,感于腑内也!”
贾宝玉接过金农递过来的《鬼趣图》,当即便翻开来看,末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鬼趣图!金兄弟子名为罗聘者,那里是在画鬼画,清楚是在说那些披着羊皮的像狼一样的赃官贪吏!深得我心!”
左边的金农神采平平,抽回了手,从广大的袖袍内里取出了几副卷轴,递过来道:“贾兄,你贵为两江总督,竟然看得起我等一介俗人,一介怪人,委实乃世俗尘寰中未几见之人。鄙人亦是慕名而来,敬慕大人的北伐西征,为国为民,不然我们是断不会与宦海中人来往的。老朽暮年之人,行姑息木,幸有扬州商贾云集,求画买画,我们才有一养家糊口之处,今有一弟子,姓罗名聘,平生爱好鬼画,为感激大人的折节订交,特此奉上!”
茗烟带了一拨侍卫正在门外叮咛,只见贾宝玉喝得醉醺醺的,与两个敝巾旧服的中年墨客华侈谈笑着返来了,只听得贾宝玉与那两位贫困得志的墨客道:“金兄,郑兄,我等非论宦海身份,还是以朋友订交,既然到了蜗居,岂有不出来之理?”
扬州城与镇江市隔江相望,在长江以北,间隔西南边的金陵亦不算甚远,一起舟车劳累,时候已经进入了夏季,几艘船抛了锚,贾宝玉一面离州登陆,一面道:“妙玉本籍在玄墓蟠山寺,你师父的棺木也要归那边,刚好林mm的本籍也在姑苏,我听芸儿说,林姑老爷的棺木也早回了姑苏,莫不如你俩个一起,岂很多些孤单。”
贾宝玉面色略微不悦,吴吉丰忙惊道:“大人,下官见大人家眷浩繁,未设安排,而先说宴席,实在该死。下官听闻前任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乃大人姑父,其扬州衙门早已办理出来,大人可放心了。又传闻大人此番乃是扶着棺木归乡,下官已经预备了最好的船,不出几日,便可南下金陵!”
“瞧把你忙得,大家分拨大家的就是了,难不成你就不做事了?也是,我父亲任扬州巡盐御史,自小儿我就在这里长大的,姑苏和扬州用不了多久,何况又有运河连着,摆布不过几天路程,便在扬州歇一歇吧。”林黛玉笑道。
可见扬州乃大家间一繁华之地,勾起了无数人的神驰之心,李太白《送孟浩然之广陵》有“故交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杜牧有“东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又说“十年一觉扬州梦,博得青楼薄幸名”。姜夔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因此,扬州又有江都、广陵、维扬等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