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潇潇往外瞥一眼,闻声动静消了,慢条斯理道:“是我叫金三喜家的封了账房,琏二婶子辛苦了这几日,林林总总的要收要放,总不好再费事她核帐吧。现在交还了牌子,我便繁忙几日,找几小我把帐清一清,对大爷也好有个交代。”
贾珍在屋里听了,赞道:“原觉得银蝶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没想到本日一瞧,口齿如此聪明,之前倒不晓得。”尤潇潇听了,斜他一眼,似娇如嗔道:“大爷不晓得的事儿可多了呢。”贾珍见她美目盼兮,便要凑过来,尤潇潇忙推开:“好大爷,饶了我吧~这外头都是人……”贾珍收回击来,皱眉道:“我听着如何都嚷着封账房的事,如何回事?谁封账房?”
“既如此,你瞧着办吧。”贾珍想了想又道:“和枫院那头你盯着人好好清算,各色都用好的,别委曲了女人。”尤潇潇笑道:“是了,女人是我们家的令媛蜜斯,大爷放心就是。”伉俪两人正谈笑,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贾珍顿时神采一变,银蝶识相,出门叱道:“谁如许没端方!在正院里头吵吵嚷嚷!”
贾珍沉吟了一下,道:“来升家都是府里几辈子的白叟了,他爷爷服侍过祖宗,奶奶也是老嬷嬷,该存的面子还是要存的。”尤潇潇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完整放下心来,笑道:“我省的。”
秦可卿送葬一事终究了了。凤姐儿带着一行人从铁槛寺返来,先到了宁国府交还对牌。贾珍见了,少不得说辛苦大mm之类的客气话,又因为至心感激凤姐儿雪中送炭,便拿了一个新制的七寸长嵌各色宝石的金葫芦与她赏玩,聊表谢意。凤姐儿见葫芦砥砺精彩,内心对劲,边说着大哥哥何必客气一边令丰儿收好。尤潇潇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个酬酢,只温馨待着,一言不发。凤姐儿本要再说几句,见她如此冷酷,便指着要回老太太话就仓猝忙走了。贾珍只当尤潇潇为了秦可卿丧礼大场面妒忌,也不觉得意。
至于惜春,且不说老太太肯不肯放人,她要不要返来也说不准。原著里说小女人脾气固执。孤介冷酷,总起来讲就一句,缺爱呗!尤潇潇直接拿了二百两的银票,这是小女人差未几十年的月例,养到出嫁都够了。隔着府门院,天高天子远,给不了那么多爱,就先多给点钱吧。其他的,也不消怕旁人斜眼,远远亲疏总有个端方不是么?该装的吃的玩的用的便包了好大一个承担。
来升家的吵嚷了半日,除了讨个败兴,也无人理睬。尤潇潇面都没露,只叫金三喜家的带着账房里头的人一样一样的核帐,同时喊了欢颜畴昔督办。金三喜家的巴不得找个机遇奉迎,便非常卖力。她身为二管家,天然也是眼毒手快,那里藏着猫腻都是门儿清,不消一会儿便是划出一片胡涂账来。瞧着此中一人瑟瑟颤栗,金三喜家的更加对劲起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等着本日能将来升家的一举揪出来完整搞垮。
二人送走凤姐儿,又想着让府里诸人好好歇个假,说前阵子辛苦,一张一弛方是理家之道,又想着哪些聪明的该多赏些月例,哪些偷懒耍滑的该如何罚等等,正叙着闲话,尤潇潇却俄然提起四女人来。
四女人惜春是贾珍远亲的妹子,按序齿在东府里该是大女人儿。她因出世时没了娘,西府老太太见贾敬不管事,贾珍两口儿成日倒了扫帚扶瓢,何况蓉小子也小呢,担忧东府对大女人儿照顾不周,便叮咛王夫人去抱了来,跟着本身的孙女儿一样养在身边。
外头围了一群婆子,为首的来升家的披头披发,见了银蝶,叫道:“银蝶女人你得说句公道话,金三喜家的一句话不说就带着人封了账房,那里有如许的端方……”其他的婆子便一起跟着起哄,场面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