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旬日,薛家公然请了媒人慎重去尤府递了婚书、聘礼,尤老娘见二姐攀上了薛家,大喜过望。两边你情我愿,当下议定三月初五结婚。尤潇潇特地回了一趟尤府,先说二姐的二十四抬嫁奁由她梯己给出,未等尤老娘欢天喜地,又转过脸把尤老娘骂得狗血喷头,喝令她今后在家里要严格管束三姐,如果听话了,她还是给三姐找个别面的男人,连着嫁奁一起出了。如果不听话,还像之前那般浪荡丧名声,她就找了族长把她们娘两个一起撵回内蒙故乡去。那边荒郊田野,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家没一户,地无一垄,过不了夏季就要喂狼去。尤老娘始知大姑奶奶短长,自此收敛不提。
薛阿姨对着儿子向来是没主张的,只是哭不说话。王夫人倒是沉着下来,依着薛蟠这个闹法,薛阿姨迟早也要应了,到时候再去分掰更落了下乘。但是一想到尤家,又各式不甘心,如果先斩后奏给薛蟠定了旁人家,只怕尤家闹了来,她们败落户不要名声,薛家一头连着贾府一头连着王府,实在丢不起人。不管如何,还是薛蟠这孩子本身不争气,珍哥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目睹娘娘的大事就要面前,这事前盖畴昔也就罢了。薛阿姨见王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内心也惊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