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到了薛家,便也要跟薛阿姨见礼,打个号召,前头是婆子说太太有客,请着姨奶奶先往大奶奶处坐坐。过了一会儿,薛阿姨贴身大丫头同喜亲身过来请尤潇潇畴昔,尤二姐本要陪着一起,同喜忙道:“大奶奶你快歇着!太太说了你不必拘礼。”尤潇潇见薛阿姨公然是疼媳妇孙子的,笑了笑,跟同喜一同到了阁房。薛阿姨神采不甚好,但见了尤潇潇也非常客气,笑道:“倒是烦得姨奶奶过来,大奶奶事事都好,姨奶奶也放心。”尤潇潇也笑道:“恰是亲家太太照顾得好,二姐阿谁娘着三不着两,幸亏有了亲家太太拿她做闺女一样的疼,我当姐姐的,内心自当感激万分。”薛阿姨与王夫人虽是姐妹,赋性倒是慈软,听得尤潇潇这般说,也道:“姨奶奶说那里话,如许客气起来。”尤潇潇笑着说了两句别的,又道:“有句话虽是不面子,但我也得恳求亲家太太,二姐她娘如果要来瞧二姐,放着进门坐一会儿就是了,千万不成过夜留饭。再有胶葛,尽管打出去。”然后又道,“我虽是打发人去说了,只怕她不懂事,倒扰得府上不安。”薛阿姨听了,叹道:“姨奶奶这话虽是偏了我们,但好歹是大奶奶的亲娘……”一语未了,尤潇潇晓得尤老娘定是跑来当丈母娘抖威风,她是不顾头不顾脸的地痞妇,薛阿姨那里斗得过她,因而皱眉道:“倒是让亲家太太难堪了,此事交给我罢。”二人说着又闲话了两句,尤潇潇便是要告别。薛阿姨忙道:“姨奶奶好轻易来了,天又晚了,跟大奶奶一同吃了饭再归去。”尤潇潇正要推让,只听外头辩论起来,里头异化着薛蟠的叫声,模糊有女子抽泣声。薛阿姨脸上暴露凄苦之色,顿时拘束起来,道:“让姨奶奶看笑话了。”尤潇潇却怕尤二姐亏损,直接撩了帘子走出去。
韶华好风景,工夫如箭,转眼到了蒲月间,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现在的宁国府里是样样顺溜,贾敬在大简书院带着孩子们日日读书,神清气爽,更加显得白发童颜。贾珍跟着忙得不休,但见老子身材安康,家里家外又井井有条,外头的田庄铺子风调雨顺,买卖昌隆,心中便非常畅怀。又因着秦可卿的日子过了,贾家一门光荣,官媒们便频繁上门来,端庄探听贾蓉之事。
“蟠儿晓得了大吵大闹,便是要他mm搬返来。”薛阿姨脸上暴露含耻的神采来,“宝钗过了年便是及笄了,我这个做娘的但是迟误了她……”说着竟是痛哭起来。这是臭鱼烂虾都要咽下去的节拍,宝钗在旁听着,心如刀割,也呜呜的哭起来。尤潇潇见她们母女这般,有些话反而不好说出口,再看宝钗也实在不幸,因而道:“我便是多一句嘴,大爷说的也是,不如让女人先搬回家来住吧。”
贾蓉当今有个龙禁尉的虚职在身,又入了国子监读书,将来还要承爵宁国府,虽是续弦,媳妇家世也不能太简。贾珍与尤潇潇两个来一份收一份,再拿帖仔细细瞧了,只见除了几家子流派尚可,可惜送来的都是庶女,剩下的多是攀高之亲。虽是要低头娶媳妇,但也不能过分。贾珍看了很不对劲,便道:“你平常跟着那些夫人出去坐坐时,倒是瞧着谁家女人好,我们无妨先去探探信。”尤潇潇听了,笑道:“虽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但这事也得问问蓉儿本身……”贾珍听了,晓得她自谓继母,怕是插手太多,反不奉迎,因而劝道:“你嫁来这些年,还这般生分做甚?蓉儿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他才多大,能瞧出甚么。你替他做了主,内心只要感激的。”尤潇潇听了,不好再拒,何况这宗子媳妇娶不好也是祸害,少不得本身受累因而应了。因说到贾蓉,贾珍又想起惜春之事。女人虽是年纪小,但也得早做筹算,细细多挑些,才气选个好人家。尤潇潇点头道:“女孩儿不比男人,一辈子的大事天然要更慎重。”贾珍此时才自悔本来来往的都是纨绔,那些家子里的孩子都是蒙着祖荫度日,少有出息的,内心也甚焦急。尤潇潇瞧着,反安抚他道:“姻缘也有几分天必定,反正mm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