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听懂尤潇潇之意,低头了半日,抬起眼来还是泪:“嫂子也晓得,我娘自来是没有主张的,哥哥又粗心,虽是不想我再往贾家去,但也没个端庄主张,我们在都城里除了娘舅阿姨一家竟是没有旁的亲戚,舅母同着我娘的情分又一贯冷酷……”说罢,脸上飞红起来,却也忍耻道:“我的年纪实在也……迟误不得了……”尤潇潇听了内心倒佩服她开阔,到底是聪明风雅的女人,对世事瞧得腐败,也没有那种扭捏之态,旁的倒也罢了,这女人给了宝玉也是白白糟蹋。因而想了想说道:“mm可知这世上之事最忌讳摆布扭捏,再说婚姻大事还得父母做主,如果mm真是盘算了主张,便跟着亲家太太好好筹议,甚么时候有了准信儿再打发人奉告我一声。”这话是薛宝钗只要压服了薛阿姨她便情愿帮手的意义。薛宝钗手里原捏着一把汗,毕竟毕生大事非同小可,如有不慎,闺中名誉便是毁了。若不是实在无人所托,本身一个女人家也不肯意等闲冒这个险。她在贾府这些日子,心机小巧,待底下人又驯良,凡事天然晓得很多了,不管是惜春回府、迎春订婚,还是黛玉拜别等等之事都同着这位珍大奶奶干系匪浅,再加上那一回尤潇潇劝的话,内心也明白她是个美意人,以是才大着胆量恳求一番。现在见尤潇潇应了,内心蓦地放松下来,忙从身后的柳木小柜子里取出一个黑木小匣来,双手递畴昔道:“这是我哥哥从南货行子里收的珍珠粉,虽不甚宝贵,但敷在面上极津润肌肤,嫂子勿嫌弃,姑息使吧。”尤潇潇见她这般,实在是个懂事的,内心感喟,倒也不好不收,只道:“我们论起来现在都是亲戚,这都城里过日子不轻易,相互帮扶着方能更进一步,mm的心机我已经晓得,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