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闹得累了,睡下一觉到了傍晚时才醒,尤潇潇道:“我们还说端庄事,宝玉那模样你也瞧见了,实在是不成事的。薛阿姨想必也是死了心,只是不肯把宝钗嫁到商户里去,这却也是难事。”贾珍说道:“既然我们现在都是连了亲的,倒不好袖手旁观,我去探听看看,只是难保有甚么太好的。”尤潇潇点头道:“我也深思到这一节,真是嫁到高门大户里,嫡子是够不着的,庶子也罢了。”贾珍点头道:“你说的是。”因着提及婚事,因而二人又商讨起惜春之事来,贾珍对着本身家妹子当然格外用心,托了人细细探听了,晓得萧家小少爷是知事的,当今又怕萧夫人难惹,毕竟女人嫁出去多在婆婆手里讨糊口的,虽说是世交之家,里头的沟壑也不免非外人道。尤潇潇笑道:“这也好办,老爷生辰那日天然是请了萧大儒跟着夫人一起来,到时候我见见她就是了。”贾珍道:“恰是,老爷虽叮嘱了不得大办,但我想着本年也是个整日子,亲朋里多聘请些无妨。”尤潇潇点头道:“光是族里这些人便是够开十来桌了,再加上林家、萧家、薛家、汪家等等跟我们连带有亲的,算下来要摆几日。”然后又笑道:“这蓉儿一门心机就往宦途上奔了,何时能给我们家再添个媳妇儿,我也好过过老封君的瘾?”贾珍心中一动,笑道:“你倒是管蓉儿何为,正儿八经再给我添个儿子才是。”尤潇潇斜了他一眼道:“这可说了至心话,是不是嫌弃我了?”贾珍浅笑道:“你又是多想了,我们府里跟西府不一样,向来没有庶出子,蓉儿的兄弟还是得靠着奶奶呢。”两口儿在被窝里打情骂俏,外头欢颜悄悄敲了敲隔扇,低声道:“大爷,书院的白管事立等着见您呢。”
这是下课时候的事儿,天然早有人报到大老爷那边。贾敬听了,他见地博识如何不晓得此中之事,便非常活力,只叫回了贾珍去措置。贾珍这一起上听着面色如霜。到了书院里,众门生已经散了,各回其位还是读书去。贾珍先去瞧了那无辜的小门生,再三报歉,并说必然逐了宝玉出去。那门生内心本有几分惊骇,因着本身家门寒薄,怕贾家护着本身后辈,待见得贾珍亲来,又说了这些话,还给了十两银子压惊,忙道:“也是我先脱手,扰了次序。”贾珍佩服他的志气,说道:“脱手虽是不雅,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你尽管放心读书,今后此事必会根绝。”那门生也识相,明白是丑事,又见贾珍说的明白,本身也懂分寸,仍还是读书去了。
凤姐儿又道:“畴昔的事不提也罢,我老是贾家的媳妇了,大姑妈磋磨我倒也罢了,只是她这般待宝mm我内心倒是不平的。”薛阿姨听了,耳朵便竖起来,忙问:“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凤姐儿低声道:“莫非姑妈内心真想着把宝mm嫁给宝玉?”薛阿姨便不吱声。凤姐儿叹道:“求着姑妈细想想吧,虽说袭人那事是盖畴昔了,但是现在外头又有个叫琪官的,传闻还是在忠顺王府里阿谀的呢,宝玉也敢大着胆量勾引,忠顺王府里直接派了人过来寻,姑妈想着为何二老爷下古板子打宝玉,如果金钏儿一个丫头的事谁肯如许大动兵戈?就是为了宝玉在外头跟人争风妒忌闹出事来的!”薛阿姨吃惊道:“难不成宝玉他……”凤姐儿嘲笑道:“姑妈在都城里住这么久,竟还不晓得何为男风?”薛阿姨心下顿时一阵膈应,但对着凤姐儿的话倒是半信半疑,晓得侄女儿心眼子多的,又是同王夫人不对于,谁晓得是不是拿本身当枪。凤姐儿见她不信,正色道:“我这话是不是虚的,姑妈问问大兄弟便晓得了。”一语提示了薛阿姨,她想着薛蟠自来是反对宝钗入贾府的,说不得恰是清楚此中之事,又因为不好启口,以是瞒下来。何况本身儿子甚么脾气本身也是晓得的,阿谁甚么琪官的说不准也沾带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