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潇潇听完叹道:“亲家太太就是心肠太软些,也是她们姐妹一场有旧情的。”说罢话风一转道:“只是亲家太太也不晓得,西府里头过几日就分炊了。”此话一出,宝钗惊问道:“这是何时的事?阿姨她……”尤潇潇笑道:“也是mm来的巧了,外头西府大老爷正跟着我们老爷商讨分炊析产的事呢,那边儿老太太都点头了,可不是就要分了?”宝钗想了想,问道:“莫非是宫里……”尤潇潇暗赞她聪明,微微点头道:“是了,想必娘娘过得不甚快意。”宝钗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道:“如果这般,我劝着母亲也有话说了,只是阿姨她竟是瞒着我们……”尤潇潇摆摆手道:“二太太也有苦处,我们不提也罢。”说完,又笑道:“我也晓得mm是当家主事的人,分歧于那些娇怯的小女儿家,此时我这里头也无外人,倒有一件事前知会mm一声。”宝钗听她这番话很有表示,内心竟彭彭跳起来。
那府里王夫人压着分炊的事不吱声,仓促给王子腾写信,意义是贾家分炊时长兄苛待亲弟,又说本身在贾家辛苦多年,竟被撵到旧府里住如此,想着王子腾能出面说句话。可那王子腾是仕进做久了的,深知此中短长,因着本身在外埠,不知就里,只偷偷叫王子胜佳耦探听贾府之事。王子胜夫人当今跟着薛家倒走的近些,便过到薛府来。
贾赦带着邢夫人旗开得胜回了大房,贾琏、凤姐儿、迎春等都在正厅等候,见着老爷东风对劲,也晓得此事成了,不由都面露忧色。贾赦笑道:“你们都叮咛下去,快些把我们东西收拢了,筹办往荣禧堂那头搬,琏儿跟你媳妇还是住在那边院子不必动,二丫头还是在园子里住,珠儿媳妇同着三丫甲等也在,你是做仆人的,需多照顾。二老爷与二太太的屋子需重新补葺一番,琏儿带人去办。琏儿媳妇跟着你太太去找二太太接了账,明日就正式理家起来。”世人赶紧应好,邢夫人却笑道:“今后只让媳妇带着迎儿理家去吧,我每日里吃吃酒到处逛逛也安逸。”凤姐儿深知邢夫人一面是懒得理事,一面是要避嫌,忙道:“我们小孩子家不经事,没有太太提点怎生是好?”邢夫人现在有了贾琮傍身,又晓得贾琏将来需求袭爵,本身又是个继母,怎肯再往儿子媳妇眼中扎针?何况吃穿不愁,贾赦早说过财产儿子们均分,本身尽管做老封君就是了,就不接话。
王夫人忍气吞声回了旧府,贾政见王子腾那头也不出面,言辞当中再对着王夫人就不耐烦起来,再加上不能像畴昔一样养清客相公,肆意买书买画,内心就更不痛快。整天要么逼着宝玉读书,要么与赵姨娘喝酒,又因为贾环在大简书院里读书,对着赵姨娘倒更客气起来。王夫人成日在内心窝着一把火,好轻易熬到进宫的日子,见了元春便是哭着将本身在那府中的处境一一说了。元春悄悄听着,因着外头有人也不好多说甚么,到了时候送了王夫人出去。抱琴目睹元春愣愣的,忙道:“娘娘,太太已经走了……”元春颤抖动手举起茶盅来,也不晓得冷热,一口气灌下来,冷言道:“去清算了,我们见皇后去。”吴贵妃现在得圣宠,天然也是皇后的眼中钉。她本日固然落败,但也正儿八经的列在妃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信赖皇后天然会有效得着她的处所。
贾赦见她们婆媳谦让敦睦,是畅旺之象,内心对劲,因而笑道:“你也不必推,家里总要有个主事的,上头另有老太太,将来儿子孙子一大堆的,你安逸了也不成,便是琏儿媳妇管事,大银子开支都找你太太印戳子罢了。”这说来也是不测之喜,本来这管家权邢夫人争而不得,现在倒是奉上门来,邢夫人见话已至此再推托反而不好,何况内心盘算主张未几伸手的,以是也就应了。贾赦见家里的事情抖豆割明白,便亲去东府与贾敬说话。虽说当今贾珍是族长,但也是从老子手里接过来的,贾敬只要说一个好字,其他的也就顺水推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