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说道:“我另有一件事想同你筹议。”尤潇潇忙道:“太太尽管说。”邢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提及来实在有几分惭愧的。”尤潇潇见她这般,忙道:“太太晓得我,另有甚么不放心的。”邢夫人点了点头道:“恰是,这家里你是个稳妥人。按说也不该费事你,只是凤丫头刚出了月子,又接办了家里家外,虽是有大姐儿帮她,但年根下办理年礼事情繁多,再加上你琮兄弟跟着李家女人订了亲,又要走礼,我实在不好再跟凤丫头多说。当今我身子又乏,实在分不出精力来……是宝玉与岫烟的事,唉,本来就要结婚过日了,没想到斜插出一个妙玉来。”尤潇潇已经听呆了,忙问道:“这是?我瞧着二太太的帖子都收回去了,说是腊月二十五结婚的……”
尤潇潇见大姐儿行动端庄更加像大女人,又懂事聪明,只好又叹凤姐儿有福分,凤姐儿望着女儿出去了,才轻声道:“太太是有了!”尤潇潇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捂嘴笑了半日,凤姐儿也在一旁笑道:“别招我来,这时候笑的腰疼。”尤潇潇眉眼笑弯,说道:“这但是如何说的?世人可晓得了?”凤姐儿笑道:“还说呢,谁都不晓得呢,还是太太那日抱着桂哥儿,俄然神采发白,我当时只怕是出了甚么岔子,担忧得了不得,太太出去吐了一会儿,见我也吓着了,才偷偷奉告我的。又说叫了大夫来瞧,确切是怀上了,因想着不到三个月就先瞒下来,我瞧着太太是不美意义呢,便劝她道拄拐的孙孙摇篮的爷爷,这等丧事该先奉告老爷,不管是哥儿姐儿,老爷准保都欢乐。”尤潇潇点头道:“恰是这话。”邢夫人是后妻,即便诞下嫡子来,也是季子,比着桂哥儿还要小的,贾琏承爵板上钉钉,也难怪凤姐儿如此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