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皱眉道:“传闻是二太太收下了甄家的四箱子东西惹出来的祸害。”尤潇潇忙道:“难不成是抄家之前他们偷偷送过来的?”贾珍点头道:“恰是。”甄家在年后果着贪墨之罪被抄家,事前得了风声必是四周寻人留了些东西,只是平凡人都不敢接罢了。王夫人向来是个胆小包天的,此事倒也像她做的。尤潇潇问道:“传闻没扳连大老爷他们?”贾珍点了点头,又道:“大老爷那边没事,我们府里应当也没甚么事,只是到底是一个族里的,坐实了罪名总归不好,我方才与老爷筹议了,还是想体例将二老爷给摘出来罢了。至于二太太,这事儿是她犯下的,休了也就罢了。”尤潇潇想了想道:“此事也是奇了,按说这等隐蔽之事,甄家该不会本身暴露风去,难不成是二太太身边的人说漏了嘴?”伉俪二人正在说话,只听外头小厮一脸欢腾来报:“大爷大奶奶,方才林家来人,说林大人已经官复原职了!”贾珍恰是心乱如麻,传闻这等好动静,顿时有了主心骨,忙道:“赏二两银子!”尤潇潇却拉住他道:“你先别欢畅,姑老爷这头起复了,怕的是忠顺王那头要不利,旁的罢了,我们家三姑奶奶还在王府里做王妃呢……”贾珍被她说的一愣,尤潇潇忙道:“我先去那府里看看,我们现在往林家去也太打眼,你找安妥人去探探忠顺王府的动静。”贾珍赶紧说了一句好。
因与胡家的婚期本来就定在出榜以后两日,也是世人筹议过的,怕的就是贾蓉出京任职,但没得迟误人家女人。以是尤潇潇早在开年以后便洋洋洒洒安插起来,到了结婚当日,因着金榜落款、洞房花烛二喜连台,宁国府里接来送往,便好热烈了一番。过了旬日,吏部送来动静,让从江西兴国、江苏南通、山东即墨、河北保定四地选一处,贾敬瞧了,不由笑道:“亲家大人果然是使了劲的。”然后指着河北保定说道:“就是这里,离着都城近,又是京畿要道,今后都有你岳父庇护着,凡事明白。”贾蓉天然应好。贾珍见了赶紧叫尤潇潇备厚礼,说本身要去胡家瞧亲家,尤潇潇见他这般暴躁,不由笑道:“这里头的事儿可领悟不成言传,同榜这些能有几个同我们蓉哥儿如许好运的?你如许大张旗鼓的,却让亲家难堪,倒不如我走一趟,恰好他们家少奶奶有孕,是个好由头。”贾珍停了便道:“你想的安妥。”因着十五日以后就要去保定上任,尤潇潇晓得胡氏此时正办理行李,便列了票据打发欢颜去库房备药材去,然后一一查验过才往胡氏那边送去了。胡氏嫁出去时候虽短,但内心是极明白的,见婆母不是爱难堪人的,何况贾蓉又叮嘱过她,因而接了箱子,赶紧往馨澜院给尤潇潇伸谢。尤潇潇笑道:“你来了,我还要问你一声,你这会子身边可否带了积年的嬷嬷?”胡氏不由面上一红,低声道:“媳妇的乳母一向跟着呢。”尤潇潇点了点头,道:“这就好,怕身边只要丫头们倒迟误了事。你如果有了信儿,便尽早打发人往家里说一声,我们家有两个妈妈是极得力的,我原想着你如果身边没有,倒是现在就跟了你去,既然你乳妈妈伴着你,就不必让她们早早畴昔,反惹的你不安闲。”胡氏听她体贴,心中不由感激,因而婆媳说了一番话便更加亲热起来。到了贾蓉临行之前,他特地去了一趟馨澜院,尤潇潇传闻他来见本身,内心不由有些惊奇。
到了这年春闱,贾蓉同着国子监的一帮子门生一同入了会试,虽没得了会元,但也成绩优良,在前五十名里头。比及了殿试,公然中了二甲第三十五名,天子钦赐进士出身。动静传到宁国府里,贾珍喜得浑身发颤,当即令着底下人出去开摆流水席,贾敬晓得儿子多年心愿结束,因而笑道,“这会子名正言顺的,嫡亲老友的都号召着罢。”贾珍亲身接了贾蓉返来,歇息了一日,贾敬又问起孙子今后筹算。贾蓉现在是进士,要么接一场去考庶吉人,要么寻个外放,虽是品级低,但是熬着年初算,将来生长得好,做个三品大员也能趁得上。贾敬见孙子描述肥胖,晓得这些年读书是下了苦工夫,庶吉人虽好,但是孙子天赋有限,年纪又长,去了翰林院里那种处所,论资排辈恐怕亏损。贾珍倒是无可无不成,嫡宗子现在已经超出本身数倍,不管将来做些甚么,都是锦上添花。只听贾蓉说道:“恰是托了老爷的福分,孙子才气殿试提名,今后倒不如同着子修一样,出外做个父母官端庄历练一番。”贾敬听了,正合本身情意,便笑道:“如许也好,庶吉人不考也罢,过几日去吏部递个帖子,只说你要选外放,我们家现在不缺银子也不想着逞官威,只把老祖宗留下的功劳守好就够,以是也不等着你立名立万,选个舒畅的地界儿做仕进,长点见地罢了。”贾蓉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