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未几日,北静王府的二公子水清守孝已满,皇上加恩,特封他为一等承恩侯,赏他别的开府居住。趁着这等开府丧事,北静王太妃那边就筹划着要给小儿子把迎春娶过门去。
贾府这头上高低下筹办了多日,才厚厚地备了嫁奁,到喜日那天,真是云锦铺十里,金玉满嫁妆,说不尽那繁华繁华,一起热热烈闹地将迎春嫁去了新建的承恩侯府。
水清固然是个繁华公子哥儿,可贵是个脾气温厚的,且又重情,非是那种好色之人,正对了迎春的脾气,婚后两人甚是合得来。依着水清的身份,不免早就有了两三个通房,迎春并不露妒忌之色,对她们也颇多宠遇,让水清垂怜她之余更是相敬,倒是几近每天都住在了正房里。
贾家自是没有二话的,目睹府中要出一名候夫人了,论起诰命品级,但是与老太太齐平呢,这丧事可忽视不得,几天以内,从邢夫人,太太到凤姐,直至管事的婆子大丫头,都忙忙开动起来,高低一力大操大办二女人的出嫁事件。
虽说迎春甚遵妇道,看上去涓滴不妒,可这男女之间,如有了情义的话,一点不妒忌是不科学的。厥后迎春有身时,也带了点私意儿,不想把丈夫完整推给那些老资格通房们,筹算把从小相处密切的陪嫁大丫头司棋给水清收了房,在她看来,司棋是如姐妹般的本身人,就是与水清有了后代,她也更轻易接管。但一则水清钟情与她,连已有的侍妾那边都很少去,对此并不热情,二则司棋早就恋上了表兄潘又安,心有所属,只是不肯。迎春不能强求,只得罢了。
既然已经完整绝了回当代的望,在贾家职位更加安定的顾萌萌对香兰的娘家看得更重了。比来又悄悄地在弟弟们来看她时,托他们往家里捎了几次东西,嘱托顾爹和顾妈妈持续多买些地作为安身立命的本钱。阿大阿二有了媳妇,前面另有三个小的没几年也要结婚了,顾家要费钱的处所那但是一处接着一处。
迎春见夫家要娶,那颗少女心自是又羞又喜,回想那位只仓促一面的水清公子,越想越觉阿谁少年行动有度,说话高雅,不免等候起将来的小日子来。实在她现在的糊口就相称舒心,自定了王府婚过后,她的身份在贾府中水涨船高,这几年不但邢夫人到处以慈母之态对她,就连老太太和众位太太奶奶们看这个出息了的蜜斯,目光也自是分歧。更别说她部下那些会看风向的丫头婆子们,捧着这位二女人还来不及,那里还敢奴大欺主?此中非常有几个婆子还想着好好凑趣二女人,讨了迎春欢心,一家子人跟着去候府做陪房的,下人们对迎春的话那但是半点也不敢忽视了去。
那潘又安也是个痴情的,当年家贫求娶司棋不成,自知有力给司棋赎身,就愤而离家在外做了数年辛苦买卖,就是为了赚得财帛,风景地娶到心上人。这回展转听得别人传说,候爷迟早要将司棋收做通房,心急下那里还顾得很多,也不管本身钱还没攒够,急火火地干脆跑到侯府,跪求仆人收留,甘心做个不要身价的下仆,只求将司棋配他为妻。虽说此举荒唐,但迎春见他情真意切,司棋又对他有情,竟慨然允了他们的婚事,并为司棋陪了丰富的嫁奁让他们在府里安家。司棋伉俪自是非常感激,奉侍更是殷勤,厥后潘又安也做到了侯府的大管家,两伉俪甚为风景,成了下人中第一等的胜利人士。
且说顾姨娘胜利地把初生的五哥儿留在了本身身边养,院中的奶娘婆子又须增加很多人丁,这小院目睹得住不下。慈父贾老爷天然不能委曲了爱妾季子,因而让太太将邻近小院的几间空房拨归了她们娘几个,安排了五哥儿的乳母们居住,免不得又是一番搬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