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步，怎敢劳你台端。”
获得赦令的董玉书，向他爹董良云投去一瞥，只见他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又连声谢道：“谢九殿下，谢九殿下！”
回内城的路上，董玉书骑着那匹老马，并行到肩舆一侧，说道：“爹，咱应当多等一会，等九皇子的侍卫办事返来，我骑咱自家的马多好！”
“唉！”
……
永康成心把辅国大臣李嵩先放一边，决定先从四皇子永泰的表舅这里开端。
永康斜了一眼叩首如捣蒜的董玉书，心想，这场景，如果让镇国大将军府高低看到多好？
整整一个下午，董玉书磨墨磨得是双手发软，站在桌前当真写帖子的董良云，也站的是两腿颤栗。
头昏脑涨的董玉书，只要机器地又来了一次伸谢大礼。
听话听音，九皇子这话，是不筹算留他父子用饭的意义。
董玉书双手伏地，前额重重地磕了三下，说道：“恳请九殿下宽恕，恳请九殿下宽恕！”
“闭嘴！”
不料，这九皇子永康却一脸当真，正色说道：“那咋能行？本殿这里，离内城还远着的，不能叫董公子走归去，骑着，好歹也是四条腿的，总比两条腿省力！”
董良云在肩舆里，气得一张老脸紫青，破口就骂道：“你是没用劲，九皇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这皇城表里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就那草包样，岂能经得起你的一推？”
内心的石头，又一次落地的董良云，再一次催促董玉书向九皇子称谢。
公羊毅一时语塞，不晓得如何讲了好？
说完，上前一步，摸了摸那匹老马枯草一样的鬃毛，又说：“不打紧，本殿府上的马性子柔，还不会颠着董公子的，马么，代步东西罢了，有缰绳、有鞍鞯，四蹄全活就能骑！”
肩舆里的董良云，隔着轿窗骂道：“你偌大的人了，圣贤书都念狗肚子去了？不长眼的混账侍卫骑了咱是马也就罢了，你再等着要返来，那不是打九皇子的脸吗？”
此言一出，董良云父子差点当场吐血。
“废……”
说完，从地上仓猝爬起，立在桌前挽起袖子，开端帮他爹磨起墨来。
怒不成遏的董良云，揭开轿窗的帘子，隔着轿窗骂道：“还不都是你惹的祸！幸亏九皇子是个窝囊废，如果换个夺目一点的其他皇子，岂能和你善罢甘休？”
“无碍！辛苦了你父子半天，本殿另有些过意不去，再说，本殿也得出门赶着给各嫔妃娘娘和王公们送请贴去。”
看到父子二人分开，永康嘴角浮上笑意，轻视地自道：“小爷我给脸就接着，别你娘的不识汲引！”
董玉书一脸的委曲，心有不甘地解释着。
董玉书的脸，憋得就像一只柿饼。
毛驴都不如，清楚就是膳房用来拉车运柴火的平常马，并且还老得不成模样。
只要把夏士诚先搞定，其他的朝官们就天然不消说了，乖乖的筹办贺仪就是了。
……
永康像是疏忽董玉书的叩首，而是把头转向一边，向候在一旁的下人们说道：“给董大人筹办纸笔！”
这也叫马？
紧接着，永康叹了口气，神采黯然地说道：“作为小辈，我只是尽个礼数，不能让这些长辈们，公开里笑话父皇教子无方，我晓得，他们都瞧不起我。”
知书达理、玉树临风不是很屌吗？
“可……”
就在永康悄悄自乐的时候，跟在身侧的公羊毅说道：“殿下，实在让鄙人去送帖子便能够了。”
永康是那样随口一说，但却没有让府上的下人收下礼品。
不敢怠慢的董良云，只好硬开端皮，走上前来，立鄙大家们搬来的一张桌子前。
然后，永康望着面前挑剩的一些帖子，笑着说道：“本殿还得亲身给各位娘娘，各位兄长们送帖子去，这就没法陪董大人小酌几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