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昱的话,让崔与之不由得一怔,脱口而出。
“费这么多话做甚?我们好好练兵,到时候饮马黄河,打畴昔不就晓得了?”
四川的铁矿、硫磺、煤矿、井盐,包含水银等等,更不消说另有蜀锦、茶叶、酿酒……
胡梦昱语重心长的一句,还不忘加了一句。
大冶矿藏资本丰富,得天独厚,素以“百里黄金地,江南聚宝盆”著称。宋初,时南唐后主李煜以大冶境内矿产丰富,冶炼业发财,新设一县,取“大兴炉冶”之意,定名为大冶县。
“利州煤矿居多,但铁矿较少。可从眉州、乐山等地调铁矿北上。处理铁矿石不敷。”
“崔相公,陛下推行新政,整饬武备,终归是要富国强兵,规复中原。至于结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你我身为臣子,要做的就是做好臣子的本分,肃除弊政,推行新政。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不瞒崔相公,江南东路各项新政,都已进入正道。下官此次是搭便船,要去江南西路微服查访,为来岁江南西路推行新政未雨绸缪。”
“至于军事上,特别是蜀口防备,还是交给金陵讲武堂这些天子的新宠们去折腾吧。陛下的意义,是让他们快点成才,独当一面。是以……”
他曾壮志迟疑,无法运气多舛,直到五十三岁,才升任广西提点刑狱,奖廉肃贪,来回辛苦,殚精竭虑。
如果那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如许一来,他可就省力很多。
“胡相公,但请不吝指教!”
权相史弥远见蜀中局势安稳,便派亲信郑损替代崔与之。郑损就任后,放弃蜀口要地,致令宋军失势。郑损华侈无度,使四川军需无觉得继,军情一蹶不振。
新皇治下,已经是讲武堂新贵们的天下了。
国度将来十年的战事在四川,真是如许吗?
胡梦昱也不坦白,向崔与之坦诚奉告。
崔与之摇点头,无法地一笑。
萍乡处所煤矿居多,煤铁铜连络,公然是开矿建厂,殖业拓财。
胡梦昱古道热肠,恐怕崔与之还不明白,举例申明。
崔与之微微一笑,语气竭诚。
蒙古铁骑能把金人赶回黄河以南,其兵锋之盛,正如《鞑靼策》里所述,定是大宋将来亲信大患。
“胡相公,本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但有所求,到时可不要回绝老夫啊!”
“河西走廊,过了兰州,跨过黄河向西就是。我也没去过,不晓得甚么模样。”
胡梦昱欲言又止,崔与之心知肚明,不由自主转过甚去,看了一眼前面的船舱,又收回目光,投向了面前滚滚的江水。
江面上,几艘大船正缓缓的逆流而上。船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尽是腰杆笔挺、披甲执锐的官军。
看到是江南东路建康府总领胡梦昱,崔与之还了一礼,惊奇地问道。
幸亏史弥远被诛,要不然在贰亲信郑损的治下,四川和四川的流派,就要全毁了。
“胡相公,多谢忠告。关于推行新政,胡私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见教。”
“但沔州到利州的水路,行船仿佛不太轻易。”
“曹世雄说的对!校长让我们去西北,毫不但仅是为了防备,必定要打出去!到时候少不了仗打!”
船头船面上,新任四川制置使崔与之衣炔飘飘,白发苍苍,看着滚滚的江水入迷。
以崔与之的宦海经历,他不会公心私用,影响江南西路的新政推行。
“爹,船头风大,把稳着凉啊!”
“别藐视爹,爹的身子骨,不比你差!”
身为臣子,忠心王事便可,整天杞人忧天,想着去规劝君王,这不是本末倒置,瞎操心吗?
无法是因为在金陵讲武堂时,天子话里话外的意义,利州两路的军政,都要曹友闻和余玠二人去乾坤专断,不要说利州两路的安抚使,就是他这个四川制置使,也不能肆意插手,更不能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