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讲武堂,一千多人,官……天子是校长……”
看他洗的发白的长衫,脚上的旧靴,无不显现着,他寒酸读书人的身份。
余玠指着杜庶,哈哈笑道:
“史弥远这狗贼祸国殃民,弄的天怒人怨,百姓苦不堪言,现在终究遭到了报应。该死!”
“据家父说,他要被任为扬州知府,兼淮东制置副使,代替贬官的原扬州知府赵范。现在,家父已经进京面圣了。”
余玠身材很诚笃,还不忘放大话。
“这位新皇,不准人叫他官家,带“宋王剑”上朝,当殿夺职那些大头巾,可真是位短长的主啊!”
杜庶偶然的一句话,立即被添茶的伴计接上。
余玠拱手施礼,也是喜上眉梢。
杜庶摇点头,感慨地一句。
伴计的抱怨,让余玠和杜庶都是睁大了眼睛。
杜庶脸上的忧色,藏也藏不住。
“这位大官人,你说对了。朝廷公布了一大串律法新规,严禁斗鸟斗蛐蛐缠足,就连斗茶都被制止了!再如许下去,酒楼的买卖可要垮了!”
“余兄,佳节虽过,但情味未减,我们出来喝一杯。”
杜庶拉着余玠,就要往丰乐楼里走去。
杜庶猎奇地问道。
“贤弟,你有没有发明,这丰乐楼仿佛冷僻了很多?”
寒冬乍去,可贵地春和景明,阳光光辉,不成孤负了大好芳华韶华。
丰乐楼这么驰名,这么贵,他这个县丞公子,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就更不消说那些浅显老百姓了。
“怪不得这么冷僻!临安城的权贵后辈都去了金陵,你这酒楼的买卖,可要大不如前啊!”
有客人摇点头,话题又扯到了赵竑身上。
元夕节刚过,那些骚男荡女们,应当都出来放浪了。要搁在常日,这丰乐楼早已经是熙熙攘攘。
余玠和杜庶都是心旌摇摆。新皇贤明神武,浑身是胆,让人赞叹。
金陵讲武堂、海军书院,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这是要大展拳脚,整饬武备了。
“说好了,是你宴客。不过,等我飞黄腾达了,必然请你每天来!”
新政此举,仿佛真是有些扰民。但临安城的委靡之风,是得好好整治一下。骄奢委靡,可不是腐败政治该有的模样。
他看着杜庶,摸索道:
“还真是!”
“伴计,朝廷制止斗鸟斗蛐蛐,这和你酒楼的买卖,仿佛没有多大干系。”
原扬州知府赵范,扬州都统制赵葵都被天子罢官,新任的江南东路制置使汪纲和父亲有些友情,向天子保举父亲出任扬州,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行。
“余兄好眼力。不过不是我放官,而是家父高升了。”
临安城产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身还在埋头经史,真他尼昂的够蠢!
杜庶哈哈一笑。这位同窗胸怀弘愿,固然现在落魄,但一张神嘴,气势上向来不输别人。
新皇即位,总有些意想不到的欣喜吧。
“大惊小怪!以杜叔父的才调,如果他不能出缺扬州知府,天下无人能够胜任!天子方才即位,恰是用人之际,杜叔父当仁不让,我今后也好跟着叨光。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临安城外,西湖边,丰乐楼前的官道上。
余玠虽家中贫苦,但却资质聪慧,曾在四大书院之首的江西白鹿洞书院就读,现在临安城太学读书,为一名太学上舍生。
“杜贤弟,想不到你先到了!”
两位客人的话,让余玠和杜庶都是呆了半晌,一时无语。
“两位大官人,看来你们真是有所不知。朝廷又公布了律令,在金陵建了金陵讲武堂和金陵大书院,金陵讲武堂是天子担负校长,招收学员一千多人。至于金陵大书院,是为培养将来的官员,临安城的权贵后辈,一大半都被赶了出来。你们说,酒楼的买卖能好吗?”
“不过,除了那些纨绔膏粱,另有那么多官员,有那么禁军,你这酒楼买卖,也不至于这么冷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