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臣群情纷繁,低声扳谈,多是点头晃脑。
都晓得此君是四川政坛的一颗毒瘤,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想不到犯下如此罪过。
赵竑看着堂下的范钟,悄悄点了点头。
“赵提刑,本日之大案,触目惊心,不严惩不敷以布衣愤。朕命你协同反贪分司官员,速速抓捕涉案的一干官员,秉公措置,细心鞠问安恭行一行,不冤枉一个好官,也不放过一个犯官。崔相公,朕命你全权羁系此事,朕等你们的成果。”
群臣惊诧,赵竑目光冷厉,夔州路安抚使蒲宏心惊肉跳,从速走了出来,跪了下来。
这个蒲宏,为敛财胆小包天,如许欺上瞒下的事也干得出来,真真正正的死不足辜。
合座官员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正坐上的赵竑。
赵竑说着说着,声音不知不觉高了几度。
四川提刑司主官赵毅,从速站了出来。
“让朕来奉告你吧。收受贿赂 60多万贯,卖官鬻爵、苛捐重赋 40多万贯;吞侵良田上千顷,逼死百姓数人;酷政治民,百姓民不聊生……”
赃官如此之多,是时候持续恩威兼施了。
堂下的崔与之和高定子等人看着蒲宏,都是满脸的仇恨。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崔与之等人都是点头。听赵竑这话语,安恭行这是玩完了。
“安恭行,你知罪吗?”
赵毅和崔与之一起肃拜施礼,赵竑嫌恶地摆摆手,卫士上前,把大喊“陛下饶命”的安恭行拖了下去。
天子旁敲侧击,明显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警示之意。
蒲宏自知罪非难逃,硬着头皮喊起冤来。
“蒲宏,你如许的好官,朕该如何厚谢你啊?”
安癸仲眉头舒展,瞥一眼蒲宏,目光在本身战战兢兢的弟弟安恭行身上逗留,随即移开。
“岂有此理,罪大恶极,国法难容!”
“谨遵陛下教诲!”
安癸仲猛叩首,“邦邦”作响。
“朕的寿诞,连朕都没有大张旗鼓筹办,何时命人征收天下赋税?朕在四川编练新军,何时又向百姓征收练军的赋税?朕已经下旨拔除百姓身上的苛捐冗赋,你为何私行征收?你向夔州路百姓横征暴敛,欺君罔上,下负百姓,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不过,你放心,律法无情,讲的是证据。朝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官。你的案子,四川反贪分司和四川提刑司,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算起来,蒲江魏高氏和安家还是姻亲,在外人看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番装神弄鬼下来,赵竑也是精疲力尽。
“四川提刑司的人来了没有?”
四川总领高定子黑着脸,怒声喝了出来。
“冤枉?”
范钟义正言辞,侃侃而谈,拿出早就筹办好的奏折,以及大量的证据,一一呈上。
“陛下,这是安恭行的罪证和相干人等的供词和证词,请陛下圣鉴。”
今后还如何不做事光捞钱啊?
赵竑态度果断,安癸仲满脸的无法,叩首谢恩,晃闲逛悠站起家来。
赵竑拿起桌上的奏折,轻声问道。
四川制置司机宜笔墨主管安癸仲走了出来,跪伏于地上,向赵竑叩首请罪。
能保住妻儿,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安卿,你弟安恭行铸下大错,所犯法行,自有朝廷律法裁定。朕虽身为大宋天子,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干与司法,让天下人嘲笑,让天下人不平。”
“各位卿家,朕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报纸上也三令五申,要官员洁身自好,切勿贪腐,切勿作奸不法。贪腐之害,枉法之毒,如同大水猛兽,足以亡国灭种。但是律法之下,犹有官员以身试法,前仆后继,让朕寝食难安。”
“陛下,臣有本奏!”
“安卿,律法无情。如果安恭行手上没有性命案,朕会网开一面,判他放逐之罪。若他伤天害理,朕也无能为力。如果家眷没有牵涉此中,朕不会连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