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使了个眼色给青青,青青微微颌首走了出去。
三弟回过神来,赶紧几步上前,在紫苏跟前半蹲了身子,“二姐,我背你上轿。”
邱家来往的来宾看着大红嫁衣下阿谁虽看不清面庞,但却比财神爷还会赢利的小巧身影,无不上前恭贺着邱老爷,候氏。
青青吸了口气,心道:还好姑爷聪明,使了人在这守着,不然还不定要被这死丫头闹出甚么事来!正筹算悄悄的退回新房,不想一回身,却看到一抹高挑的身影快速的闪进了新房!青青目睹得那抹身影进了新房,只吓得当场脸如白绝,怔在原地!
实在邱老爷是为甚么身子不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紫苏由着骆氏帮手,渐渐的俯在三弟虽不刻薄但却沉稳如山的背上。在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紫苏上了花轿。
候氏与荀慧娘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盈盈的去了正厅。
邱燕竹还没回应过来,赵太太倒是眼疾手快的一把便夺了邱燕竹手里的红帕子,呵呵一笑,看了邱燕竹道:“燕竹啊,师娘但是给了你时候的,是你本身心疼媳妇儿了,不怨师娘啊!”
邱燕竹新置的两进小院,现在来宾盈门,人声鼎沸。
紫苏与邱燕竹四目相对,相互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那抹模糊的笑意!
她巴不得候氏一辈子便与邱燕竹伉俪二人住着,她乐得安闲,上头没人管。
此时女方送亲的人已被安排到其他的确方安息去了。只要女方的全福人跟了过来,和男方的全福人一起,跟着新人进了新房。
拜过六合,新人由着邱家请来的傧相搀扶着送进新房。
“我不去,我要去看新娘子,我就要去看新娘子!”陈凤兰拿开了从她娘那边学来的架式,正筹办撒泼打赖。
喝了互换酒,吃了子孙饺子,邱燕竹便去了前厅宴客。紫苏则是朝着喜神的方向盘腿坐在炕上,等他晏完客返来洞房。
许是前段时候气候酷热,邱老爷向来就怕热,又忙着邱燕竹结婚的事,这几天身子并不大好。听了荀慧娘的答复,候氏眼里的不满便更加的浓了。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哼,当年你跟燕扬大婚时,也没看到他这般卖力,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他亲儿子娶媳妇呢!”
耳边忽的便响起尖历的叫骂声,声音非常稚嫩,一听就是个孩童,但其间的霸道却也是让人不容忽视的。
邱燕竹看着赵太太手里的鲜红夺目的帕子,不由便发笑。
门外的青青一怔,去请姑爷?现在去请姑爷,女人就算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但她夙来聪明,又与紫苏相处日久,对紫苏甚是体味,心中便是有疑问,也还是当下脆脆的应了一声,“是,女人,奴婢这就去。”
依着争论声看来,仿佛是谁要来新房,被人给拦了下来!听声音,又是个孩子,依着称呼,想来就是不着调的邱杏娘的孩子!小孩子闹新房本来也不是甚么奇特的事,只是这孩子如果是邱杏娘的孩子,那就得打起精力来了!
候氏一意要与邱燕竹伉俪二人同住,邱老爷倒是不肯,两人日日争论,那天邱老爷一怒之下,甩门而出,顶着个大太阳在花圃里走了一遭,返来,人便不舒畅了!
紫苏看着三弟红了的眼眶,心下也不由自主的便生起了淡淡的不舍。
候氏站在正厅欢迎着来往送贺的太太、奶奶们,脸上的笑热忱得不能再热忱。
本来按着荀氏她们的意义,他揭了帕子就该一屁股将那帕子坐着的,如许意味着他今后都能压着紫苏一头!只是,他当时听虽听了,但却没想过这么去做!他的老婆,自该被他如珠似宝的待着,欢畅了他陪着欢畅,不欢畅了他哄着便是。是故,现在看到身边邱家的全福人脸上的黯然之色,不由便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