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只眼一转,心底便拿定了主张。
晚膳后送走邱家那边的客人,邱燕竹洗漱结束后,便拿了本书斜躺在榻上,看着坐在打扮台前卸钗的紫苏,轻声道:“大表嫂,跟你说了些甚么?”
“实在当初在药王庙,不但是我赶上了陈季修,海棠也在场。”
紫苏点头。
邱燕竹点了点头。
“燕竹。”紫苏目睹得邱燕竹肝火难抑,由不得比平常更加的放柔了姿势,温言细语道:“她们如许做,你是不是很活力?”
“小意?”紫苏现在虽则还是笑着,但一对乌黑如水洗过眸子里倒是不见分毫笑意,她睨了荀氏,再次问道:“甚么样的小意呢?我笨拙的很,还请嫂嫂好好教教。”
紫苏笑了笑,想说,我们固然是伉俪,可必竟那是你的家人!你或许再痛恨她们,再生她们的气,但我倒是外人,有些事,我能够想,但却不能说。
紫苏目光当真的看了邱燕竹,“你从小是舅母养大的,人家常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如果你想让我再忍忍,那我……”苦笑一声,道:“那我便再忍忍也无防。”
“这话如何说?”
“你的意义是……”邱燕竹犹疑的看了紫苏,摸索的道:“你是不是想借这件事,经验下她们,让她们今后再不敢乱生心机。”
想来,他的内心也还是难过的吧?
荀氏原觉得她会回绝,不想她倒是委宛的答允了下来,当即心花怒放,连声道:“你放心,有我和婆婆替你解释呢!”
紫苏笑了笑,“是也不是!”
“哎……”荀氏故意想改正紫苏话里的失误,不是她要紫苏去解释,统统都是自家婆婆的意义,但想着眼下,这也不算是甚么要紧的事,便笑了道:“也没甚么,就是小意哄了那陈七公子说句话,不再究查这事罢了!”
紫苏将长长的头发拿根发绳随便一束,起家走到床榻前,邱燕竹往边上让了让,紫苏爬了出来后,先拿了个花开繁华的大迎枕垫在身后,方看了邱燕竹,回道:“让我去处那位陈七公子求个情,别究查表姑奶奶的错。”
非论是候氏也好,还是荀慧娘,她们都将她,陶紫苏,邱燕竹当作了甚么?她们手里的提线木偶吗?想如何玩便如何玩?是不是必然要弄出点性命,她们才晓得甚么叫悔不当初?
紫苏看着说得风轻云淡的荀氏,脸上虽是甚么都不显,然心下倒是一口恶气上窜下跳,憋得她难受。如果面前有杯茶,她必然会毫不踌躇的便泼上荀氏的脸。
紫苏眉梢一扬,隐含等候的道:“你是说,你不介怀我如何对于她们?”
“如许的话……”她难堪的看了荀氏,踌躇的道:“就怕燕竹那不好解释,万一他当真觉得我和那陈公子有甚么,如何办?”
紫苏再次点头。
别的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