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见她点头,便不再言语,昂首看了看天,“奶奶,我们归去吧,指不定家里有好动静呢!”
紫苏看了看已然暗沉的天,对大张道:“就当是提早休假吧!”顿了顿,看着几个脸上一片惶然的小伴计道:“放心,薪水一样给你们算,本年的封红也还是有的!”
紫苏摇了点头。
这本来也是她意猜中的事,海棠必竟只是一名姨娘,又不是甚么端庄的夫人。想要探听那些动静,除了手腕,还要时候!
“照这么说来,这位施济昌当是个公道之人,为何……”
既然话已挑明,紫苏自不再踌躇,将事情的颠末扼要的说了一遍,当然其间会引发曲解或岐意的部分自是直接省略,只说是买卖上的胶葛。
“奶奶返来了!”
“陈家到底想做甚么?”紫苏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青青在说,“我原觉得他们会费钱买命,最后,他们却只是费钱买事!”
似是查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中年文士昂首看了过来,紫苏赶紧拾脚举头向前,中年文士放了手里的茶盏,起家朝紫苏揖了一揖。
当天夜里,菊花便送人送了两枝三十年的人参过来!
紫苏便越是愣住了,不是梅圣俞,那会是谁?不管内心多犹疑,但当此非常时候,见总还是要见的!
“回奶奶话,不是梅先生。”婆子恭敬的道。
“不必了!”紫苏摆了摆手,对菊生道:“我这府里另有,没了,再问你家奶奶讨。”
参茶!
紫苏笑了笑道:“是有点事,你也别担忧,很快就会措置好的。”
她这边才梳洗后,便有婆子吃紧的赶了来,说是门外有位老先生求见。
“安顺施家!”卫远略蹙了蹙眉头,捋了颌下三寸黑须,稍倾沉声道:“施家在安顺也算是小驰名誉。”
离花厅另有三丈远的处所,紫苏停了脚下的步子,略略探头打量起屋子里着一身青灰色棉袍的中年文士起来。花厅里见那中年文士正捧了手里的茶盏轻啜,穿戴固然不显繁华但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透着一股悠雅安闲。一眼,便给人一种非平凡人的感受!
紫苏待得人都散了,才感觉绷着的那一口气泄了泄,“扑通”一声便软坐在门前的阶沿上。怔怔的看了面前空空的街道,半天不想动一下。
稍后,轻声道:“卫先生,安顺施家,到底是个如何的人家,先生可有所体味?”
“走!”想清楚了,紫苏自是不会再多呆一秒,当下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站了起来,对青青道:“我们归去,指不定菊生就在家里等我们了。”
紫苏点头。
青青替紫苏寻了身新的厚棉袍出来,道:“瞧着天又冷了几分,奶奶衣服便穿这身新袍子吧!和缓些。”
紫苏没有猜错,她们回到家的时候,菊生已经在四妹的伴随下,喝了一盏茶,正几次的向外张望,一待见了她的身影,立即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施家家主施济昌是行伍出身,生性朴重易怒,为此获咎了顶头下属,差点便被下狱,但他那位顶头下属因触及一起军响调用案,事发,被查罪夺职。施济昌也就逃过一劫。然,因着此事,贰心灰意冷,后辞职归陷回了安顺。”
大张还想再说,但想了想,就算晓得是甚么事,他也帮不了甚么忙。当下,只得欣喜了紫苏几句,与小伴计们,各自散了。
四妹看着紫苏有些泛青的脸,当下想也没想,连声应了是。亲身去了库房,从那些京都送来的东西里找了只看相好,枝身大的参茶,二话没说便亲手泡了茶,端了出来给紫苏用。
菊生目睹没甚么事,便起家告别。
“行,我晓得了。”紫苏点头。
“是。”婆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