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捂了脑袋蹲在地上,很快手指缝里便流出一缕鲜红。不想,她娘倒是看也没看的骂骂咧咧的进了屋。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流到唇边,菊花伸出舌头舔了舔,眼里生起一抹蓝汪汪的寒光。
老板娘便挑了挑眉头,但也没有一口回绝,想了想道:“你说说看,是甚么事。”
连着晒了二天的坚果到得第三天,壳便裂开了。
三弟嘿嘿一笑,点头道:“我也不晓得,我二姐带着我钻了好多的山林子才拾返来的。”
“哎,不消了,不消了。”
“放谷场上晒吧,处所大,晒好了赶着时候做了拿去换钱。”紫苏最后点头道,二弟缓慢的点了点头,表示附和紫苏的定见。紫苏便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转头对陶大娘道:“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山里捡的,那里捡的不说就是了。”
“那边捡的啊,大娘。”狗娃抓了几个罢休里看,一边看一边试着放了一个到嘴里,张嘴便咬了下去,很快便“呸”一声吐了出来,急声道:“大娘,好苦。”
紫苏笑了笑,上前自老板娘手里拿了扫把,二话不说,便扫起了地,待地扫好,又利落的卷了袖子擦起桌子来。老板娘也不拦她。跟着她一起做,三几下的统统弄安妥,紫苏这才停了下来,走到老板娘面前微微的低了头,难为情的道:“老板娘,我来,是有事求你的。”
“老板娘。”
陶大娘便笑着将他手里的那几个拿了返来,放回地上晒,轻声道:“是你紫苏姐去山里捡来的,现在还是生的,不能吃。”
虽是嘴里说着不消了,但当紫苏拿碗了装了给她们的时候,都还是接了。紫苏又拿了个大宛装了递给三弟,“你拿去给秀才爷爷偿偿。”
紫苏摇了点头,“我也不晓得,等偿到没甚么苦味了就行。”
过了几天,紫苏偿着水缸里的苦槠豆腐已经没甚么苦味了,便与陶大娘筹议着,捞了一大半出来晒干过冬吃,剩下的一小半,分红两份,一份,她们挑到镇上去卖,一份留着本身吃。
“哎。”三弟应了声,便端了碗去陶秀才家。
“哭,就晓得哭,当你那眼泪是金豆豆啊。”她娘手里拿着个舀水的竹桶便走了出来,对着菊花便打了下去,“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你前次应了王婆子说的那门亲,我们家能这么穷吗?”
“这果子是山里捡的,得加工过才气吃。”
狗娃跟了几步,被同陶大娘一起晒坚果的三弟给喊住了,“狗娃,来帮我一把,到时我也给你偿偿鲜。”
问话的是村里的另一个穷户,陶阿福家的狗娃。
狗娃也不是笨的,便晓得,这是人家不肯说。固然内心不痛快,但也没有当即翻脸便走,还是帮着三弟翻晒了一阵,才耷拉了脑袋走。
“人紫苏姐真是无能,屋子修了不说,还找着了吃的。”
回到家就冲他娘嚷嚷开了。
“那要如何才气吃?”
“我做了些吃食,想求老板娘帮着卖卖。”紫苏忐忑不安的看了老板娘,恐怕老板娘回绝。
陶大娘固然还是感觉心疼,但也晓得没别的体例,便点头同意了。
这天赶巧恰是月朔,紫苏早之前便交代了三弟和四妹看好家。鸡叫头遍,两人便爬了起来,陶大娘挑了两小桶苦槠豆腐,紫苏背的竹篓里装了一小罐盐和二十来个竹筒子往镇上赶。
便在这时,一向在柜台前面筹算盘的柴老板抬开端,看了紫苏道:“是甚么样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啊!”
狗娃站在那淡然的看着她娘不要命的打着他姐,半响才道:“娘,要不你再去问问王婆子?”
紫苏便站了起来,应了声,“哎,来了。”
“大娘,你这是甚么啊,能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