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刘荷花嘴里的“大嫂”是指云溪,这不怨她反应慢,因为昔日里一家人提起云溪不是直呼其名,就是叫她搅事精扫把星。
刘荷花气得推他:“你个傻子,你从速跟上去,不然大哥的抚恤金就要被你mm独吞了!”
李翠香也喊着世杰追逐,但秦世杰一个都没理,跑得缓慢,很快将母女俩落在背面。
本来气势汹汹的三人立时换成了笑容,李翠香被秦红芬推到前头,只得张口问道:“袁大姐,如何是你在这?招娣人呢?”
大巴车上的萧明珠如有所觉,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捂着鼻子挡住拥堵的车厢里蒸腾的汗臭和人味,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云溪:“云mm,你说我妈妈会不会来找我?她要真来了,可就要错开了。”
云溪看他这别扭的模样,笑了一声:“你手头没针,教了你也没用。”又将病历簿塞到他手里,“先把穴位记劳了,我返来教你。”
“红芬,你都是定了亲的大女人,可不能乱跑。”刘荷花赶紧拉住了秦红芬,又冲丈夫秦世杰道,“世杰你跟着娘去军队看大哥。”
“她走了?”
云溪刚好写到最后一笔,抬开端似笑非笑:“你当我敝帚自珍,不肯教你吗?”
刘荷花连声应是。
刘荷花这才放下心,一转头对上秦老太太阴沉的目光,她唬了一跳,立即摸着鼓胀的肚皮赔笑:“奶奶,我肚子里的是您的曾孙,必定跟世杰一样贡献奶奶。”
“不是让你去看大哥,是让你在路上照顾娘。”刘荷花用力冲他使眼色,但秦世杰还是不乐意。
袁桂芳望着他们的背影,俄然笑了一声:“去军队的火车可不在镇上停靠,得去县里。”
“差未几吧。”杨晏泽不是很有自傲,“要不你再教我两遍?”
云溪侧头睨她:“你能够挑选下车回村等你妈妈。”
“她走了多久了?”秦红芬急声诘问。
袁桂芳闻声放动手中砍刀,起家笑道:“建国不是来了电报让招娣去军队照看他嘛,她清算了行李就走了,我就过来帮她养一阵猪。”
秦老太太哼了一声:“若不是看着你肚子的份上,我能饶了你作妖?你给我记着,这个家还是老娘在管,不管谁将抚恤金拿返来都得上交。”
杨晏泽天然不欢畅,诘问她启事,她急着赶时候,仓促道:“我哥受伤了,我得去照看他。你娘的病你持续用药调度,我再教你几个止咳的穴位,你要记清楚。”
可惜房门砸不开,房内也没人应,李翠香蹙着眉头道:“人不在,应当是去小庙那边喂猪了。”
秦世杰说着就往回跑,这下换成秦红芬追他:“哥,你带上我!”
杨晏泽扫了眼手里的病历簿,那人体画像上密密麻麻的穴位看得他头都要炸了,他感觉他俄然得了麋集可骇症,只是等他追出去的时候,那道肥大的身影已经消逝在人群里。
“我骑自行车去镇上,只要赶在火车发车前追上她就行。”
云溪带着萧明珠回到镇口公路上,搭上了最后一趟去往县里的大巴车,却没重视到劈面一辆大巴在镇口停下,走下来一名提着行李箱的中年女人,身穿的确良衬衫黑长裤,脚上一双皮凉鞋,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擦汗,这一身矜贵与乡间格格不入。
萧明珠立即点头如拨浪鼓:“我不下车,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嘤嘤小命要紧,她得跟紧了。
说完,不等他回应,拎起行李号召一旁看戏的萧明珠大步出了卫生所。
秦世杰恍然大悟,立即追出去。
李翠香母子三人你追我赶,最后一同到达秦家老屋,却见老屋房门封闭,还上了锁。
杨晏泽被她这话刺得脸都红了,哼了一声:“别瞧不起人,别说记个穴位,你现在将针灸伎俩交给我,我都能为我娘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