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成慎重的村长走过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我咬咬牙,才要打动地叫住他想将真相对他和盘托出,忽听得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道:“这位小娘子看来面熟,敢问是哪一家的令媛?”
他、他这是想干啥?在跟谁负气吗?还是、还是……决定了要跟我说明白些甚么……
周正嘲笑两声,作辞而去。我走到院门前拔了门栓给悍贼开门,谁知开了门往外一看却不见了他的影子,正迷惑儿间忽觉腰上一紧,整小我就被他由身后夹在了腋下。
我心说吴嫂这女同道嘴也忒快了些,如何甚么都往出说哇?再担搁下去不定又惹出甚么费事来,便拉了她笑道:“嫂子,这厢已经没有甚么事了,不如到我那边坐坐罢。”
我内心这气是不打一处来,强忍着走畴昔,刀刃儿冲着周正一递,道:“周大哥拿去罢,恕奴家不送!”
……出事了?我赶紧出得屋子将院门开了,见吴嫂一身皂色衣裙,面色非常凝重,便问她究竟出了何事,见她抬高了声音皱着眉道:“张聚他媳妇儿,因那地契之事,昨儿早晨一时想不开……他杀了!”
心头莫明其妙地一堵,呼吸有些低促起来,悄悄翕动着鼻翼,我睁大眼睛望着悍贼笑着的脸,他抛给我一记调情的媚眼,道:“月儿另有事么?”
哦……忘了,他会轻功,随便一窜就能跳进院来,何必等我开门呢。两腿儿在半空划拉了两下,见死活够不着地,只好歪头看他,道:“悍贼哥哥如何这会子过来了?”
“天气已晚,男女有别,奴家不便利开门,周大哥先回罢。”我干脆直说道。
究竟已经了然,但是……但是我到底该不该站出来揭穿周正的骗局呢……
悍贼满脸招牌式的含混的笑,道:“小月儿忘了么,我早便说过,我但是个正值丁壮的普通男人,不去‘那种处所’莫非还要去寺庙做和尚?”
“听着,笨妞儿,”悍贼笑着打断我的话,再度伸脱手指导在我领口的肌肤上,“姓周的小子对你未怀美意,最好莫再同他搭话。”
悍贼把我从腋下转移出来,钳着我的腰走了两步背工臂一松,让我的屁股狠狠墩在桌子上,未待我来得及叫疼,他已伸出一根手指导在了我的额头上,笑着道:“娘子,你怎能够趁为夫不在家时隔着篱笆同别的男人搭讪?”
自嘲地笑了笑,不欲理睬那拍门声,我渐渐起家洗脸梳头,忽听那人大声道:“妹子!在不在?我是你吴家嫂子!快开门!出事了!”
我不由既有些羞窘又有些好笑,这家伙的语气如何仿佛有点含酸?抬手收了收领口,想扯开话题,道:“悍贼哥哥吃晚餐了么?用不消我……”
正、正值丁壮……普通的……男人……
我乃一介女流,在前人眼中女人的形象本就是“头发长见地短”,何况此地又是小小一座略显闭塞、识字的人都没几个的山村,我的话能有人信吗?此其一。
目睹着张聚被人拉回家去,世人也垂垂散了,我的心却已是不管如何再难安静,各式冲突地立在原地,举步维艰。吴嫂也并未急着拉我走,在中间同两三个熟悉的妇人悄声群情。
“蝶恋居”?听来仿佛是……某种特别办事场合的名字……
悍贼穿了身粗布衫子,身后还背了只竹筐,筐里装着从城内买来的菜,似笑非笑地站在周正身后,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着对我道:“娘子,如何不请周大哥进屋里说话?”
我内心一时既恼火又无法,只得回过身走至篱笆前,道:“周大哥太客气了,不过一把菜刀罢了,不必这么上心。既然你执意要还,那奴家便收回来了。”说着便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