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究渐要水落石出,我心头一块巨石才算放下,但是一旦这一事件被定性为他杀凶案,那么结案之日便是我曾受辱这一究竟的曝露之时,当时……当时我又要如何应对呢?
他便不再问我,转向季燕然道:“常夏兮确为溺毙,太阳穴、眼睛、颈部、下体均有毁伤,与灵歌所述无异,除此以外,其指甲缝中存有少量人的皮肤屑,但并不属于其本人统统,头皮部分有被扯伤的陈迹。”
我悄悄地走至窗前椅旁坐下,曲起腿蜷在椅子上,双臂伏于椅背,冷静地将身子趴在上面,望着岳浊音悄悄睡着的背影出起了神。
岳浊音大手伸过来捏了捏我的鼻尖,语气里带着七分好笑三分无法隧道:“不能好生睡觉?是谁半夜不睡用心跑来给为兄拆台的?你这小丫头满脑筋不知装了甚么,对你严也不是松也不是!你倒是说说为兄该拿你如何才好?”
世子听了皱起眉,沉声道:“往轮轴上浇开水,将冰浇化就是了!”
岳浊音不由笑起,捏了捏我的面庞儿,道:“为兄几时当你是外人了?傻丫头!有的没的总爱乱想。若不想为兄为你操心,今后多听些话,少惹费事就是。睡罢,夜深了。”说着便起家出外间去了。
岳浊音点头,道:“死者在温泉水中溺毙,又被冷藏于冰洞当中,热与冷均会窜改尸身征状,很难推断。”
世子笑了一笑,道:“季大人失职尽责之心实在令小王佩服!既然大人要查,小王自当支撑,但是毕竟孙夫人乃孙大人支属,验尸的话还需经她同意。只要她同意了,小王绝无二话。”说罢便向季燕然略一点头表示,回身去了。
“哪有人家不想借、却强要借给人家的?”我推开他要为我披披风的手,紧向前跑了两步去追走在前面的岳浊音,听他在身后忙道:“莫跑,把稳滑倒!”
岳浊音偏脸看了我一眼,淡淡隧道:“孙大人死了。”
“是,哥哥大人、兄长大人!mm错了。”我坐起家望住他,对视了半晌,方低声道:“灵歌现在非常冲突,既不想哥哥为灵歌操心辛苦,又不肯哥哥将灵歌当外人般不闻不问,这可怎生是好?”
“你想如何就如何呗,谁教你是哥哥来着。”我仍旧小声隧道。
岳浊音的神采非常阴沉,紧紧地盯住我,沉着声咬牙问道:“你……可曾被他抓伤?”
仿佛吃了颗放心丸般,翻身合眼很快睡去。至此为止,心中统统纠结终究烟消云散,不管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将来另有如何难以预感之事,只要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统统安好,那么生存亡死于我来讲皆是无谓了。
我拽过被子盖好,翻身面向里,小声地咕唧道:“不是决定不管人家了么!才撑了这么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害人不能好生睡觉……”
我不由吃了一惊:孙浅喜死了?这……他但是杀死常夏兮的最大疑凶啊!
季燕然便将头一点,道:“那么烦请刘总管临时先将隧洞的门锁上,在本官未对孙大人的尸身停止查验之前,如有哪位大人想去后山,还请先来告诉本官一声。”
季燕然笑道:“臣方才只大抵看了一眼现场,因没有王爷和世子的示下,也未敢细看。若说单从现场环境来看,孙大人确似不谨慎自溺身亡的,但是若连络上‘某件事’,不免显得过于偶合,是以臣才恳请世子准予臣对孙大人的尸身停止一番查抄,以消弭疑点。”
“有的,”刘总管答道,“只是因王爷常平常常要去后山沐浴疗养,锁来锁去老是不便,是以这门很少上锁,再加上诸位大人前来馆中做客,说不定何时便要去后山沐浴的,是以两道门皆未曾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