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的钱,全来自于向吴郡士族的“暂借”,吴郡再如何敷裕,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吸榨,陆、顾、周三姓,与其他的小姓虽不能说成停业,但家底也给掏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又面对春荒时节,收成之前,几近别想再榨出油水。
“两千艘?”刘琨不由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成,朕岂不是再无船只抵挡秦军?假定调吴郡船只前来,海门那边将没法管束,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云峰此次没把桓温扶起,而是脸面一沉,冷冷瞪了畴昔,使得桓温赶紧把脑袋低下,额角布上了一层精密的汗珠。
云峰摇点头道:“你只说中了其一,其二,攻陷石头城以后,有那么多时候无所事事,为何不去攻打江乘水寨?”
“招来民怨又将如何?”刘琨游移的问道。
云峰声色俱厉,桓温不自发的浑身颤栗,狠狠心道:“都是温考虑不周,觉得刘琨已众叛亲离,再也使不出甚么花腔,内心存了轻视,温愿领军法措置!”
云峰的脸面愈发森寒,众将虽故意讨情,却不敢开口,不由均是把乞助的目光投向了荀灌娘与庾文君,他们清楚,只要这对师徒才勇于不顾大王的大怒畅所欲言。
“哎~~”荀灌娘叹了口气,也劝道:“断山,桓温毕竟年幼,而刘琨心机周到,擅使诡计狡计,不免会被其蒙骗畴昔,依为师看,这一次虽是吃了点亏,却幸亏无人伤亡,桓温今后也会留个心眼的,不如,就算了吧?”
现在江乘应有大小火船两千五百艘,吴郡水寨有两千艘,而水军将士虽将来得及统计出详细数量,但据督战的将军估计,大抵阵亡在两千人高低!”
侍从也是满脸忧色,赶紧见礼道:“禀陛下,今次由江乘开出一千艘大划子只,搭载人数十到三十不等,合计一万五千人,靠近秦军战舰时,扑灭了五百艘,因为秦军及时自毁三十条战舰作为保护,为前面的船只逃循争夺到了时候,因追之不及,另五百艘暂未燃烧,随军回返了江乘。
刘琨似是想到了甚么,又问道:“对了,奕落瑰,朕虽筹办了很多船只,但你也清楚,本日仅一次反击,便烧掉了五百条船,孤担忧,秦军会以佯攻,或是干脆也放火船耗损我军船只,几次一来,朕将无船可用,只能坐视秦军把雄师运送到石头城,不得不与之决斗,对此,你可有处理之道?”
庾文君跟着把满含等候的目光投向了云峰,就等着此人伸开手臂把自已接入怀里呢!
因而,刘琨带着满脸的心疼之色,叮咛道:“三日以内,把抚恤发放下去!”
桓温的脸面再度现出了惭愧之色,扑通一声,半跪在云峰面前,深施一礼:“末将前次领军攻打石头城时,曾路过江乘水寨,当时一念之差,未去攻打。乃至惹来本日之患,请大王惩罚!”
过了好久,刘琨才勉强止住笑容,转头问道:“水军折损了多少将士?我军另有多少条船?”
体味到大抵环境,亲卫把这两名俘虏带了下去,统统人均是倒抽了口冷气。刘琨可真狠啊。这么毒的招数都能用上。同时也能够看出,吴郡三姓已被完整剥夺了军权。
刘琨稍稍深思了半晌,眼中就闪出一抹狠厉,猛的点了点头:“便依你,七日以内,必须征来船只!”说着,返回座席奋笔疾书,很快把诏令写好,盖上玺印后,立即唤来亲随取走。
这话一出,桓温更是悔愧难当,连身材都紧紧伏在了船面上,一动都不敢动。
诏令转眼间下发全城,建康立时鸡飞狗跳,凡是家里有船,即便是小舢板,乃至另有秦淮河上的画舫也逃不了毒手,百姓们均是敢怒而不敢言,但谁都明白,固然刘琨鼓吹大胜了一场,可实际上,他已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