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来选去,直到认亲礼的前一天,蕴尉才给寄父选了一套还不错的小酒盅并两小坛好酒,给乳母选了一副金银扭丝的耳圈儿。统共花了不到十两银子。不是蕴尉不舍得费钱,而是他们两家现在都是浅显的农户,太打眼的东西轻易遭人惦记。
“寄父,乳母啊!”蕴尉本来想直接喊爹娘的,但是内心底限没那么低,俄然叫爹娘还叫不出来,叫寄父乳母倒是没甚么压力。“寄父,乳母嫌弃我是秀才么?”
“嗯,寄父说的有理。寄父感觉如何合适,我们就如何办吧。要不咱爷俩现在就去族长家里一趟?”
“也就这一次,明儿认亲,我也想让乳母漂标致亮的,这耳圈只扭了细细的一条金丝,不贵的。二老就别数落我了!”蕴尉赶紧告饶,趁便岔开话题,“寄父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我商讨么?啥事儿啊?”
蕴尉笑着对着姜大娘比个大拇指:“还是乳母短长,想得殷勤!”
蕴尉只听了一耳朵就晓得他这伯娘是惦记上他那几身新衣裳了。原身的爹娘也是疼孩子的,做的几身衣服都是用细棉布做的,阵脚精密,外套的边角还绣了斑纹。
姜大娘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夸过,被个娃儿嘉奖了,特别这个娃儿就要成为她干儿,她从心底笑了出来,王老伯在一旁也跟着笑,只是在别的两小我不重视的时候偷偷用袖口拭了拭眼角。从俩儿子分开,老妻就再也没这么畅怀的笑过啦。
请人看的日子在半个月后,蕴尉回自个儿家把藏钱的鲤鱼摆件和亲娘做的几身新衣服,外加装房契地契的小木盒拿到了寄父乳母家,剩下的东西值钱的也就一头小毛驴,被他骑着每天出门,剩下的东西由着蕴秦槐花去作了。
本来他没筹算拿衣服的,但是某天用饭蕴秦槐花当着蕴尉的面儿说这些日子在一向在蕴尉家里忙里忙外,都没有工夫给儿子做衣服巴拉巴拉。
姜大娘也没了主张,“这个,我们攀附不上啊!”
不过,蕴秦槐花提及衣服倒是提示了蕴尉,寄父乳母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给他筹办见面礼。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仿佛认亲礼的一部分,老两口都很正视。
“肉和糖也就算了,酒可不可,那是我专门贡献您的,旁人不给!”蕴尉似真似假的话再一次逗笑了老两口。
“你……是感觉俺们攀附你了。”王老伯也是挺欢畅,但是总比姜大娘沉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