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是皇上那边的人,摆在李大人面前两条路,一是像小站练兵的袁世凯那样,星夜告发以小弟一颗大好头颅调换斑斓出息,二是祝我一臂之力,将来少不得一个大学士的头衔。”刘彦直发觉对方的游移,用心拿话刺他。
写完将笔一丢,壮怀狠恶。
六子脸红了,不再突破沙锅问到底。
李重正摇点头:“不过数十人枪罢了。”
王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这个题目难不倒他,他说:“柱子没碰女人也不可,为啥哩,有特工告发,洋人晓得咱的命门,北堂里的老鬼子主教,神通也是不得了的,他手上有一把拂尘,是用女人上面的毛做成的,那教堂的墙上,挂的满是女人的牝户,专克我们义和团的兄弟。”
故乡伙叫王三,年纪小的叫六子,俩人都是从直隶保定府来的拳民,跟着大师兄到北都城见世面,初来乍到就被拨去攻打北堂(西什库教堂俗称),眼睁睁瞅着上百个刀枪不入的兄弟死在冲锋的路上。
刘彦直道:“无妨事,再过几日,西太后会派人给使馆区送米面菜蔬生果,到时候你提早奉告我一声,让我跟着出来就是,李大人是总理衙门章京,这点事应当能做到吧。”
在内宅正佃农厅里,一名长袍马褂的中年人会晤了刘彦直,他是李老太爷的宗子,林怀远的大舅哥李重正。
六子问:“老王叔,大师兄给的符水如何不管用,我看柱子哥喝了两大海碗,还是让枪子给打死了。”
刘彦直开门见山道:“李大报酬何引狼入室,在自家府邸里铺坛练拳,殊不知这些拳民都是乡间地痞恶棍么。
“下官不过是总理衙门一个小小的五品章京,又能做的了甚么。”李重正终究回过神来,告发的事情他做不来,但是谋反的事情一样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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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点点头,从信封里抽出妹夫的亲笔信来,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由得大惊。
刘彦直在一旁插言道:“传闻洋人的八国联军已经在大沽口登岸了,正往北京开来,我们义和团有甚么对策?”
难不成李府也被拳民们兼并了,刘彦直迷惑不已,决定来个先礼后兵,一问才晓得,这些人是李府请来的,李老太爷深明大义,在家里铺坛练拳,扶养了百十口儿义和团,每天在这儿吃在这儿睡,换句话说,李府现在是义和团的基地了。
刘彦直却并不筹算走,道:“李大人先看信吧,看完我有话说。”
王三说:“这你就不懂了,不是大师兄的符不管用,是柱子他头天早晨睡了女人了,就破了功法,晓得不,我们的道法如何都好,就是不能碰女人,一碰就失灵,小六子,今后你可不能沾女人的边。”
王三干咳一声:“就是逼。”
六子问:“麻袋里是啥?不会是洋人大将的脑袋吧?”
李府下人传闻刘彦直是江东姑老爷派来送信的,便问他信在哪儿,刘彦直说必须亲身交给你家老爷,下人便让他在门口稍候,飞速去陈述老爷。
面前此人,竟然是皇上身边的人,怪不得气势这么足。
几十支枪就能抵当住号称刀枪不入的上万义和团,所谓义和团的神话可见一斑,从这个答复也能看到李重正的政治态度,刘彦直干脆抛出一个大逆不道的题目。
“送客~~~”管家拉长声音道。
李重正反问:“以刘义士的观点呢?”
王三不屑一顾道:“这事儿大师兄都晓得,昨儿个端王爷请了黄莲圣母奶奶做法,圣母奶奶受了香火,连夜驾云去了大沽口,明天早上才返来,在端王府按下云头,丢下个死沉死沉的麻袋,啥也没说就驾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