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耳畔传来纤细的声音,像是鼓点,又像是雷声,但对于草原上的民族来讲,这类声音的来源只要一个,就是集群马队冲锋时马蹄敲击大地的节拍。
在建议冲锋前,刘彦直已经将王庭周边的匈奴标兵全数清理结束,六百马队逼近到间隔王庭一里外开端冲刺,他们解开厚重的皮袍子,放下水囊和干粮,只带弓箭和长刀,扑灭火箭架在弓弦上,然后驱动了战马。
从春秋战国以来,北方蛮族就是悬在中原王朝头顶的一把利剑,几百年来无数次的南下劫夺,堆集了大量财产,金银珠宝绸缎布匹,数不堪数,六百老兵油子顺手牵羊拿了很多财宝,身上裹着绫罗绸缎,霍去病也不去管他们,他只要打败仗,别的一概不问。
凌晨是人们最怠倦松弛的时候,匈奴王庭万籁俱寂,统统人都在甜美的梦境中熟睡,身份高贵的罗姑比大人躺在暖和的裘皮被窝里,身畔是两个肌肤如凝脂般的汉家美人,匈奴人每年都要南下打草谷,劫掠统统能带走的东西,金银、牲口、锅碗瓢盆,当然另有人丁,匈奴人长在苦寒之地,女人脸孔粗糙丢脸,以是中原女人是最抢手的货色,罗姑比身为单于的叔父,具有大量财产,包含上万头牛羊,上百名中原仆从,这两个女人就是此中之二。
耳畔传来低吼:“快命令!”
端了王庭只是开端,另有更多的军功等着他们去拿。
六百骑士整齐齐截的收弓,拔刀,一片惨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清冷非常。
汉军利用的是三尺五寸长的环首刀,这是一种坚固锋利的优良高碳钢打造的兵器,刀柄部一个巨大的铁环,没有刀格,刀身狭长,简朴卤莽,是当代最精美的顿时兵器,没有之一。
“这就是违令的了局!”霍去病拔剑出鞘,“另有谁!”
但是他还是爬了起来,趴在地毯上用耳朵贴着空中聆听,顿时神采煞白,没错,是马蹄声,并且必定不是本身人,是汉军!
六百支火箭铺天盖地般射向王庭,天干物燥,牛毛毡做的帐篷一点就着,王庭顿时一片火海。
霍去病皱皱眉,女人固然不幸,但也只能留下没法带回中原。
一个冲锋下来,王庭就垮了,没人能构造的起像样的抵当,勇于迎着汉军刀锋的懦夫全都被环首刀砍成了两截。
“不从者,斩!”霍去病斩钉截铁道。
霍去病将看望的目光投向刘彦直,后者赞成的点了点头。
三颗首级的威慑服从很强,兵士们乖乖解下身上缠着的绸缎,取出私藏的金银和铜钱丢在地上,各种宝贝竟然堆积如山。
六百马队几近没有任何折损,囊括了匈奴王庭,杀死两千余人,带着两千颗头颅撤离现场,在他们背后是烧毁的帐篷和满地的尸身,几个孤零零的汉家女子坐在废墟边抽泣着。
无数帐篷被扑灭,毫无防备的匈奴人逃出帐篷,搏命抵当,却沦为马队的刀下之鬼,这一幕场景罗姑比实在是太熟谙了,每次匈奴马队横扫汉人村镇的时候就是如许,暴风骤雨般的冲锋,砍死进步门路上的统统生命,天道循环,终究该匈奴人接受这统统了。
但他们不成能做到杀掉统统人,总有漏网之鱼,单于得报,派出十支精锐千人队搜捕汉军轻骑,草原广漠非常,匈奴人又善于寻踪追击,一张无形的网向六百轻骑伸开了血盆大口。
“放她们走。”校尉大人道。
六个军侯面露难色,怀里金光隐现,他们身为军官,抢的财宝比兵士多很多,校尉大人的将令他们起首就有冲突情感,遑论士卒们了。
夜幕下的匈奴王庭是一片帐篷构成的部落,星光点点,红色的帐篷,五彩的旗号,波光粼粼的水池,霍去病坐在飞奔的战顿时,俄然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受,胡想这么快就实现了,这是真的么?